第十六章律师朋友沈绾一怔,即使疼痛也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医生。”她突然间明白:原来感情是一个和时间没有关系的东西。顾清辞与她一起长大,十多年的陪伴都换不来他的信任。而萍水相逢的秦医生仅凭着感觉就认为她不是那种人。秦思辰只怜她病重,若真的有冤,他可是认识顾清辞这个大律师的。“你要是真有苦衷,不如跟我说说。”秦思辰一手插进白大褂兜里,似乎想要听沈绾说她的冤屈,“我有个做律师的朋友。”zhulu“……没事。”沈绾抿了下干巴巴的唇,轻喘着气,“我也活不了多久。”而后她用着调侃的语气又道:“其实我是死刑,缓刑半年。”沈绾这样悲哀的乐观让秦思辰更为不忍,但她不愿说,他也就没有再劝。“医生。”沈绾疲惫的闭上眼缓了一下,语气带着些不好意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她不想麻烦秦思辰,但是她也没有办法。秦思辰倒不愿意她太客气,忙说:“你说。”“市北……凤凰巷的,385号是我……奶奶以前住的地方。”沈绾眼眶渐红,声音也哽咽了,“我走的太急,没有,没有带奶奶的照片……”秦思辰不闻一叹,心里也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沈绾虚弱而由衷一笑,昏昏睡去。在安顿好薄母以后,顾清辞才开车回了家。门开了一半时,他停住了。顾清辞星目微暗,退了两步躬下身掀起地毯。原本明晃晃单薄的一把钥匙不知什么时候被系上了一根红绳,还挂着一个木制的薄字挂饰。“真是蠢。”他不禁呢喃了一句,将钥匙握在手里紧了紧,心中顿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按照沈绾给的地址,秦思辰在次日找到了奶奶所住的地方。白色石臼上的血迹让他眉头一蹙。推开破旧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本昏暗的房子里因着门开了才亮了几分。秦思辰看见桌上一张落了薄灰的遗照,走了过去。照片中的老人目光慈祥,但是奇怪的是秦思辰总觉得有些眼熟。正当他努力回想之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喂?”秦思辰接了电话,顺手将照片放进口袋中,走了出去。“思辰,我爸他怎么样了?”电话那头顾清辞的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大事。”秦思辰看了下表,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吧,你来医院一下吧,我有事儿找你。”“嗯,我一会儿就过去。”秦思辰挂了电话后赶回医院,后脚顾清辞就到了他的办公室。顾清辞有些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平日的严肃,只是神情依旧透着冷淡:“有什么事儿?”秦思辰挪了下椅子,坐到他面前:“顾清辞,我回来之前方颖就跟我说她要跟你结婚,你……”“你要是说这个,我没兴趣听。”顾清辞倏然起身,眼神冰冷的打断了他。秦思辰表情一僵,立刻解释:“哎,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顾清辞没有坐下,只是等着秦思辰把话说完。“作为你的哥们儿,我并不希望你和方颖在一起。”
第十七章不会爱她秦思辰露出只有在做手术时的认真表情。也许顾清辞不爱方颖,但他不敢肯定以后顾清辞不会爱她。顾清辞目光流露出一起诧异,这是秦思辰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他感情的事儿。秦思辰移开视线,沉默的将口袋中的照片拿出来夹在沈绾的病历本中。“我不会和她结婚。”顾清辞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提到结婚二字,他又想起沈绾曾在大半夜去找他,还让他不要结婚……秦思辰注意到了顾清辞眼神中的情绪变化,拿着病历本站起身:“她后天就回来了,你要是怕麻烦就趁早断了她的念想吧。”说着,郑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才走出去。顾清辞有些不满,秦思辰什么时候对他感情的事儿这么上心了,还用那么担心的眼神看他。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自从沈绾入狱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绪总是轻易的陷入凌乱中,甚至几次做梦都看到一脸苍白的沈绾不停的叫着他“小叔”。这种不安的感觉像极了他儿时做了不好的事而感到愧疚的心情。“小节。”来找秦思辰的薄母看见顾清辞在这儿,诧异过后便是抱怨:“来了怎么不去看你爸?”顾清辞放下手,径直走过薄母:“现在去。”他的态度让薄母顿生怒气:“小节,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臭了?都开始给妈甩脸子了?”顾清辞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身。他自小就和薄母不亲近,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私自利,更是因为当年亲眼看见薄母将只有八岁的沈绾推下楼。顾清辞不懂为什么她那么讨厌沈绾,那时候的沈绾只是个孩子,还是个胆怯乖巧的孩子。薄母黑着脸,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沈绾吹了耳边风,她咬牙切齿:“是不是沈绾跟你说了什么?我就说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够了!”顾清辞厉声呵斥了一句,转过身看着薄母,眼眶微红:“你每次回来除了跟我说她的不好还有别的了吗?”薄母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却依旧坚持:“小节,我是为你好!”“为我好?”顾清辞冷哼一声,“厌恶沈绾是为我好?”“顾清辞!”薄母怒不可遏的叫着,“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是谁花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大学的?”顾清辞眼神一凛,也不想与她斗嘴,转身就走了出去。薄母气的跺脚,双拳紧握:“早知道当初就把沈绾和那老太婆一块儿送走……”病房。秦思辰将照片递给沈绾。沈绾手微微颤抖接过,看着照片里慈眉善目的奶奶,潸然落泪:“谢谢……谢谢医生。”秦思辰含笑摇摇头:“举手之劳。”说完,他又给沈绾检查了一番,一边记着病情一边说:“你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我的建议还是不要离开医院。”沈绾听着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回监狱去,否则下一次病情恶化送医不及时她也许就一命呜呼了。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所爱的所珍惜的都已经离她而去了。沈绾看着奶奶的照片,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有不有人替我收尸……”第十八章不就是一辈子手中的动作一顿,秦思辰抬眼看向病床上的沈绾。她这话透着一股悲凉和孤寂,又有着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沧桑。秦思辰蹙了眉,对沈绾来说,生命已经将要在二十四岁画上一个句号,可不就是一辈子了吗。“秦医生?”护士轻轻的敲了下门,示意秦思辰出去一下。秦思辰收起笔,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你先休息会儿,我一会儿来。”说完便走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带上。“什么事?”“秦医生,4号重症监护室那个植物人病人家属说要让病人出院,还闹着要退治疗费。”护士满脸为难。秦思辰莫名的看着他:“那你不去找陈医生找我干什么?”“陈医生今天没来,主任叫您去处理。”秦思辰顿时脸就黑了,主任倒是轻松,一有病人家属的麻烦事儿就拉别人顶锅。见护士为难的模样,秦思辰也只好说:“我去看看吧。”.4号重症监护室中,秦父不顾护士的阻拦,抓着病床就要往外推。“不住院了还不行?你们非要逼着人治好收钱?”秦思辰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被挪动了的病床,神色愠怒,礼貌的先劝道:“先生,治不治疗是你的选择,但也请先办理出院手续。”秦父眼一瞪,气哄哄的嚷着:“办可以,但你们医院把之前交的治疗费退给我!”秦思辰墨眉一挑,他头回听见这种无礼要求的。一旁的护士忍不下去了,立刻道:“先生,你也太过分了,你才交了一次治疗费,你现在还要……”“人醒不了,我交钱干什么?”秦父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满脸理所当然。护士气的脸通红,心想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秦思辰拉下了脸,语气也逐渐变冷:“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就让警察来说吧。”他是懒得去跟这种不讲理的家属纠缠,况且这本就不是他该管的。“你……小薄!”秦父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顾清辞,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走了过去:“小薄,你来看陈阿姨了,正好,你来评评理!”秦思辰一脸诧异的看着顾清辞和秦父,他俩还认识?!顾清辞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陈慧的情况,对于眼前的情况还有些疑惑。“顾清辞,你认识他?”秦思辰瞥了一眼秦父,语气不屑。“怎么回事?”顾清辞看向秦父,眼神里带着不耐,对于秦父,他并不喜欢。秦父指着秦思辰,控诉道:“他不让陈慧出院!小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沈绾不赔钱我真的是拿不出钱来给陈慧治。”沈绾?秦思辰一愣,他说的沈绾是他手里的那个病人吗?顾清辞拉开与秦父的距离,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陈慧,冷声道:“你让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顾她还是请人照顾?”秦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想着不想在医院浪费钱,他啐了一句:“呸,早知道沈绾不拿钱,还不如不告她,让她伺候陈慧,还省的两个请人的钱。”听了这话,秦思辰确认了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沈绾的父亲了,那个把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人。第十九章有苦难言许是因为对沈绾的同情,秦思辰的态度更加冷漠,他夹着病历本走了出去:“顾清辞,既然你和他认识就跟他说说吧。”顾清辞看着秦思辰云淡风轻一般走了,对秦父更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继续胡闹,下一个进去就是你。”简单的一句话让秦父立刻收了心,他还没有蠢到想跟沈绾一样吃牢饭。秦思辰站在电梯口,侧头望了眼走廊尽头重症监护室,不禁讽笑一声。纵然他不知道沈绾为什么会被秦父告,但有这么一位父亲,哪怕再小的事儿都能被他无限放大。不过他心里倒是真觉得沈绾是有苦难言了。另一边,沈绾倚着床,已经勉强能坐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还有痛觉,她真以为她才是个植物人。已经快半个月了吧。沈绾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竟又想起顾清辞来了。他还不知道她在医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发一点善心想起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她却早已化为一捧灰了。“小叔……顾清辞。”她低声叫了几声,明明从前那么熟悉,现在叫着却是异常的陌生。“秦小姐。”秦思辰手中拿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喝点牛奶吧,不能光靠营养液。”他将热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踌躇了片刻才道:“刚刚我看到你爸了。”沈绾一愣,疑惑秦思辰怎么会认识她爸:“医生,你,怎么……”秦思辰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神情认真:“你真的不打算争取翻案的机会吗?”他并非多管闲事,他只是觉得沈绾不应该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这对她来说不公平。沈绾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顾清辞放弃她的时候死了。她最信任的顾清辞,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医生。”沈绾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秦思辰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沈绾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是吗?”秦思辰倒是来了兴趣,或者顾清辞应该更感兴趣,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节许自己输。沈绾摇摇头,甩掉脑中顾清辞的身影:“我现在只是想把最后的日子挨过去,医生这么好心,希望你让我走的时候别太痛苦。”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脸颊上的疤虽有些刺眼,但却让秦思辰觉得很舒服。解决了秦父的问题,顾清辞也没在医院多待,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换了班。事务所外,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方颖徐徐下了车。原本后天的机票被她改签到了今天,她实在很想顾清辞。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渐渐靠近顾清辞的办公室。“叩叩叩——”“进来。”“顾清辞。”方颖推开门,看到多年不见的顾清辞多了几分成熟的俊颜,声音更加的温柔:“我回来了。”第二十章等你顾清辞并没有像方颖那样重逢的喜悦,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应了一声:“嗯。”方颖正要关上门,顾清辞突然又道:“出去,我现在在上班,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顾清辞。”方颖捏着门把,脸上表情稍显难堪。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而顾清辞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方颖关上门,走到顾清辞的身边。突来的香水味让顾清辞蹙起了眉,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隐隐的,他好像又想起了沈绾身上那浅浅的馨香。“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方颖手覆在顾清辞的肩头,语气尽是亲昵。顾清辞冷冷的瞥了眼肩头的手,侧身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的路,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你……”方颖咬着下唇,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也知道顾清辞的脾气,只能先服软:“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顾清辞脸色才稍稍好些,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他打开窗,才得意透了口气。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就在不到两月前,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沈绾的身影。顾清辞左肩靠着窗沿,双手环在胸前,无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顾清辞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沈绾的时候。他眼帘微垂,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沈绾,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沈绾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陈慧即使醒了,作为受害者,陈慧肯定不会放过沈绾。顾清辞合上复杂的目光,捏着紧蹙的眉心。几天之后,沈绾的情况稍微好一点。秦思辰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中后松了口气:“秦小姐,如果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情况,病情也会有所好转。”“医生。”沈绾还攥着奶奶的照片,声音倒比之前清亮许多,“我能再麻烦您一件事儿吗?”“你说。”“今天是我奶奶的七七……”沈绾有些不自然,毕竟这种事儿让别人来做可能在有些不太好。但她身上插满管子,根本无法动弹,秦思辰是她这段时间来接触最多的人,她只能拜托他。秦思辰心中了然:“我懂了,你放心吧。”得知奶奶的墓地所在,秦思辰次日一大早就买了花去了。天空飘着细雨,秦思辰打着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刚一抬眼,便看见沈绾奶奶墓碑前有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顾清辞?”秦思辰惊讶的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顾清辞,他怎么会在这儿?顾清辞也是一惊,同样诧异的看着手捧着白菊站在身边的秦思辰。“你怎么会来这儿?”顾清辞微微蹙起眉。他可不记得秦思辰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在这儿。秦思辰看了眼碑上的名字,李淑梅,是沈绾奶奶的名字,顾清辞怎么会认识沈绾的奶奶?第二十一章关系不浅顾清辞站起身,衣服上满是雨水,语气也透着一股子泽意:“你来看谁?”秦思辰本想如实说,但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只能掩饰过去:“我从前一个病人。”说着,他走到顾清辞身边,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这人是谁?你亲戚?”顾清辞眼眸一暗:“嗯。”沈绾曾拜托他看望奶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顾清辞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秦思辰只觉顾清辞和沈绾的关系不浅,不仅认识秦父,居然还知道沈绾奶奶……突然,他想起之前自己问顾清辞那个“侄女”的事,顾清辞说她服刑去了,难不成沈绾就是那个“侄女”?一时间,秦思辰的表情凝固了。“你怎么了?”顾清辞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没什么。”秦思辰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道:“顾清辞,你没有去看你那……‘侄女’吗?”顾清辞眼神清冷,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没什么好看的,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秦思辰顿时明白了,顾清辞还不知道沈绾的病,可能打从沈绾住院开始,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顾清辞似是不愿和秦思辰提起沈绾,转身便走了。秦思辰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医院中,薄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秦父:“陈慧怎么就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秦父心中本就有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还不是沈绾那死丫头!”薄母一愣,她从回来会就一直没有见过沈绾,顾清辞也闭口不谈沈绾的事儿,她还以为沈绾跑外地去了。“沈绾哪儿去了?”“吃牢饭去了。”秦父满眼不甘,“把陈慧害成这样,不仅没赔一分钱,还进去吃白饭了。”薄母心中诧异,而后突然问了句:“你妈呢?”“死了。”秦父轻描淡写,好像死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听了这回答,薄母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连同语气都轻松了许多:“老秦,你也别太担心,陈慧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秦父心中冷哼,还和陈慧是好朋友呢,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好歹也借点钱给他啊。顾清辞刚进病房,就看见方颖坐在病床边儿上跟薄父说着话,那情景好像他们才是亲人。“顾清辞,你来了。”方颖眼神一亮,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薄父能感觉到顾清辞的抗拒,抬头对方颖说:“小颖,你先出去一下,我跟顾清辞说两句话。”方颖虽不情愿,但也不好违背薄父,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顾清辞走了出去。对于爸爸,顾清辞倒还能说上两句话。“有什么事儿?”顾清辞站在一旁,也不坐下,不咸不淡的眼神让薄父只叹气。薄父瞅着薄母不在才认真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沈绾到底去哪儿了?”或许是薄父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顾清辞双拳微紧,面色不悦:“服刑。”第二十二章喜欢她吗薄父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故意伤人,致使陈慧变成植物人,被判了十年。”薄父不由分说就坐起身,揪着被子一脸惊怒:“她怎么会故意伤人?你不是律师吗?怎么不帮帮她?”顾清辞不懂为什么薄父要维护沈绾,他声音低沉:“我是陈慧的律师。”薄父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将身后的枕头砸在顾清辞脸上:“你,你糊涂!”薄父只觉心中的愧意又多了十几分,压的他喘不过气:“你,你现在就给我去救沈绾!”顾清辞没有动,对于薄父的话他更为不解,按理说薄父对沈绾的了解并没有比他多多少,交集也不多,怎么就会要求他把沈绾救出来?“造孽造孽啊!”薄父气的直拍被子,苍老的眼中积着浑浊的泪水。“怎么了这是?”薄母在门外就听见了声音,赶忙走了进来。只见顾清辞一脸不解的看着掩面而泣的薄父,薄母拉开薄父的手,没好气的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薄父用力甩开她,瞪着她和顾清辞:“你们……你们……”好半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干脆扭过了头,谁也不理。薄母脸色也因着他而不好,看到一旁进来的方颖,瞪了眼薄父:“正好,今天人都在这儿,顾清辞,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挑个日子,把你和小颖的婚事定下来。”方颖笑意盈盈的望着顾清辞。顾清辞双手环在胸前,弯着的眉眼中满是泽意:“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强迫的手段对我不好使。”方颖的笑立刻僵住,她瞥了眼怒气冲天的薄母,温声细语:“顾清辞,我们可是有婚约的。”顾清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要我给你讲讲《婚姻法》吗?”方颖被噎了回去,却依旧不甘的握紧了拳头:“是不是,因为那个沈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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