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初周承郢小说知乎(宋时初周承郢)知乎小说-宋时初周承郢小说知乎精彩结局

雨哥 2023-04-28 09:06:20 4
等到一切结束,她带着满身的冷汗,强撑离去。可还没来得及回到客栈,半路就被温洛缈拦住。四目相对,她眼里满是恶意:“宋时初,你为什么还不死呢?”宋时初没有力气,也不想再和他们产生纠葛,绕过她便想走。温洛缈却不罢休,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慢慢展开在宋时初眼前:“这个东西,你比我更熟悉吧?”宋时初当然熟悉,这是十三年来周承郢每次下达任务时特用的纸,不可伪造。然而,等看清上面的任务目标时,宋时初瞳孔一缩!——沈沐安!“不可能!”宋时初下意识否认。沈沐安不在朝堂,根本不会对周承郢的大业产生影响,他为何要杀他?!温洛缈笑得肆意:“你是不是很疑惑霆哥哥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是沈沐安,是十三年前那场灭门案里不该活下来的人。”十三年!这个时间让宋时初骤然想起了被深埋的记忆。下一秒,只听温洛缈说:“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十三年前霆哥哥为什么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你师门死的只剩下你一人时才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和沈沐安相认这么久他竟没告诉你,害你师门被灭的凶手,就是周承郢!” 第7章这一刻,像是有雷劈在身上。十三年前,春夜,大火,师父,同门……她脑海中浮现起那一切的一切,还有这十三年间自己对周承郢的听命,感恩,爱慕……温洛缈看着她惨白的脸,眼底流露出满意:“爱上自己的灭门仇人,奉为主上,宋时初,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可怜的人吗?”扔下这句讥讽,她扬长离去。宋时初一个人站在窗边,凄冷的月光倾泻在身上,冻得人无法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皇宫。等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了殿门前。窗上烛火,映出周承郢棱角分明的面庞,她攥紧了手中剑,迈步走进。“十三年前,灭我师门的人,是你吗?”周承郢眸色一沉:“谁告诉你的?”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再问:“是沈沐安?”他这话便是承认了。宋时初心脏一阵阵泛凉:“那你为什么要独独留下我?就是为了温洛缈?”“是。”周承郢起身走向宋时初,“宋时初,你该感激朕。如果没有我,你活不到今日。”“感激?”宋时初忍不住发笑,“感激你杀了我满门,让我年幼失亲?还是感激你培养我十三年,让我日日担惊受怕,命悬一线?”“如果没有你,我会拥有最安稳,最幸福的生活,周承郢,是你毁了我的一生,你凭什么还敢让我对你心存感激?!”她情绪激动,周承郢脸色也越来越沉。他视线掠过宋时初含恨的眼,扫过她手里的剑:“所以你今日来是想做什么?”“弑主吗?”周承郢声音愈加冷凝,也一下子戳中了宋时初心里最隐秘的角落。她手心用力握紧剑柄,手腕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可好像越痛,人就越清醒。一瞬间,宋时初抬剑刺向周承郢。“哧!”血,从他肩头涌出,在明黄龙袍上晕开大片大片的红。宋时初眼睛被刺得生疼,似有泪水流出。“周承郢,今日之前,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对你动手……”她拔出剑,声音沙哑,“这一剑,彻底断了这十三年。再见面……”不会再见了。后一句,宋时初生生的咽在喉咙里,转身便走。周承郢站在原地,肩头传来的钝痛让他面色冷厉。他望着宋时初单薄的身影:“你今日若踏出这个殿门,朕便不会再对你留情。”“你何曾有情?”宋时初脚步未停,一路走进了风雪……周承郢站在高台之上,深邃晦暗的眸子穿透黑夜,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久久没有收回……另一边。宋时初一路走着,等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竟走回了霆王府。府里过年的喜意还浓烈,只有她曾住的小院,冷寂一片。她走进屋里,擦刀的绢布,疗伤的药,一件又一件的红衣……所有东西都还摆放在最熟悉,最趁手的地方。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可她却找不回曾经的心境。终究……回不去了。宋时初看了很久,抬手掀翻了烛火。该结束了。火苗一下子跃起,在宋时初离开的背影里,将一切付之一炬。 第8章等周承郢得到消息赶来时,就只看到一片废墟。他眉头紧皱,看向走来的寒熠:“查到了吗?”“是宋时初。”闻言,周承郢脸色晦暗,瞧不清真实情绪。片刻后,只听他下令:“去追。”客栈里。 宋时初周承郢小说知乎(宋时初周承郢)知乎小说-宋时初周承郢小说知乎精彩结局发觉宋时初不见的沈沐安担忧了整日,见她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回了原地。“你去哪儿了?”迎着沈沐安的关切,宋时初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温洛缈说的一切,却问不出半句。毕竟周承郢已经承认了。最后只说:“师兄,带我走吧。”沈沐安不明白宋时初怎么突然想通了。但也没多问,只连声应好。二人连夜上路,可就在要出城门时,黑漆的夜空突然被点亮。只见城墙上,无数火把亮起。紧接着,寒熠从士兵中走出,冷声宣告:“陛下有旨,活捉宋时初,若有阻拦者,就地格杀!”随着他话落,数不清的士兵从周围包裹而来,将沈沐安和宋时初团团围住。宋时初勒马的手猛然攥紧。6一直观察着她的沈沐安看在眼里,温声开口:“别怕,师兄在。”听到这句话时,宋时初有一瞬间的恍惚,有多久,没人跟她说过不怕了?“宋时初,你的刀不够稳。”“宋时初,你对面站着的是你要杀的敌人,不能心软!”“宋时初,想成为最厉害的暗卫,你就不能怕,不能有情!”过往周承郢教她的话,又一句句浮现。宋时初迎上寒熠的视线,也环顾着周遭数不清的士兵,她清楚,离开……很难。难道在十三年前连累了师门枉死之后,还要再搭上师兄的命吗?她不愿!“师兄,一有机会你便快些离开,我会跟上。”宋时初平声说着,尽量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沈沐安也没怀疑:“你也是。”话落间,两个人倏然策马朝着城门处奔去——刹那间,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又是这样的厮杀。刀,划过刚刚换好的皮肤,留下丑陋的伤痕。就像是曾经那份对周承郢的爱,如附骨之疽般,怎么都剔除不掉!宋时初紧握着剑,如同无情的杀戮机器般。渐渐的,她周围倒了一片,也溅了满身的血……终于,她杀出了一个空缺:“师兄,快走!”沈沐安闻声,便调转马头朝着宋时初的方向冲过来!很快,马蹄越过人海,快速朝着城门而去。他身后,宋时初却来不及,再次被阻拦。数不清数量的挥剑令宋时初的手臂开始发酸,动作变的迟缓,很快,身上就又多了几道伤口。死亡临近,宋时初却不后悔,至少救下了师兄。城墙上,寒熠看着,突然飞身而来。“铮!”刀剑铮鸣,宋时初抵挡不住,勒马往后退了步。视线交汇间,却听寒熠低声说:“快走啊。”宋时初愣了下,眼神中涌上些复杂:“多谢!”随后便朝着沈沐安的方向追去。然而下一秒,只听“嗖”的一道疾风声!一只箭矢从背后射来,越过飞奔的宋时初,直直的插进沈沐安的后心—— 第9章宋时初目眦欲裂:“师兄!”然而晚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沐安从马上跌下,重重砸在地上!一刹那,像是心灵感应般,宋时初心口也跟着一疼,她手一抖,整个人差点也从马上栽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回头,就对上周承郢冷凝的视线:“拿下!”话落,无数士兵朝着宋时初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宋时初却不在乎,她跳下马,将沈沐安抱在怀里:“师兄,你怎么样?”沈沐安皱眉忍着那蔓延开来的疼,往外推着宋时初:“走,师妹,你快走!”“我们一起走,师兄,你答应了要带我一起走的……”闻言,沈沐安眼眸一黯:“我可能……要食言了。”歉意,和着温热的血一起涌出。宋时初拼命摇头:“不是的……”沈沐安看着她,视线落到走来的周承郢身上。那一刻,他眼里闪过了很多,最后也只是抬起无力的手抚上宋时初苍白的脸:“是不是很痛啊?”他言语间满是心疼,可明明他身上也有着数不清的伤。宋时初眼眶微热:“不疼,师兄,你起来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不想留在这里……”沈沐安摇了摇头:“傻师妹,这些年你有多疼,师兄都知道的。”宋时初一怔。就听他继续说:“当年师父给你我种下了同心蛊,就是为了我能在你受伤的时候第一时间察觉,却没想到最后害你这般痛的,是我。”9“宋时初,我的宋时初,我终究还是没能护好你……”他唤着,血从唇瓣大片大片的涌出,宋时初抬手去擦,只沾了满手的血:“师兄,我只有你一个人了,我求你,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好不好……”沈沐安按住她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开口:“宋时初,我希望你这一生,都能自由自在的活着……”“我答应!我答应!师兄,你陪着我,看着我好不好?”沈沐安张了张嘴,想要说:“好。”可他挣扎了几次,都无法发出声音,最后只能朝宋时初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下一秒,他的头无力的垂在宋时初肩头,再无声息……周承郢将她的痛不欲生都看在眼里,心中无端涌上股烦躁。“你就这么喜欢他,与他这般感同身受?”宋时初抬头看他,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恨意。不止恨周承郢,也恨自己。她幽声开口:“周承郢,你知道同心蛊吗?被下蛊的双方,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也会跟着痛。”宋时初指着自己的心口,语气嘲弄:“二十多年,我第一次知꒒ꀎ꒒ꍟ꒒ꍟ道,师父给我和师兄下了同心蛊。”“我不知道过往我为你厮杀,受伤,每每濒死的时候,师兄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般的痛!”周承郢呼吸一滞,掩在宽大袖中的手猛然收紧。他第一次避开宋时初的注视,沉声下令:“将她带回霆王府,没朕的命令,不准她踏出一步!”随着他话落,便有士兵上来,粗暴的将宋时初和沈沐安扯开。任由宋时初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旧时宋时初住的院子被她一把火烧了,士兵只能将人安置在主院偏房。温洛缈来时,宋时初正兀自出神。她走上前:“都这副样子了,还能让寒熠心软放你走,害他受罚,宋时初,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宋时初没理会她,如今她的一颗心早就麻木,翻不起一丝波澜。温洛缈眼里闪过抹狠毒,直接掀开了她心里的疤:“我以为你会跟着沈沐安一起死。”听到师兄的名字,宋时初眼睫一颤:“你不配提他!”她话里的轻蔑令温洛缈神色一变:“你一个从活下来就是为了给我铺路的棋子,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要是你,早在沈沐安死的时候就随他而去!还是说你还在妄想着周承郢会来看你,还继续要你?!”她说完,就看到宋时初静静的瞧着自己。她的眼神太平淡,平淡到自己好像是一个死人。莫名的,温洛缈有点发慌。紧接着就听宋时初说:“你说的对,是我害了他们,但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话落,她倏然出手,抽出温洛缈腰间的匕首,直直划过她脖颈——刹那,血色飚溅! 第10章温热的血,从脖子上汩汩涌出。温洛缈慌忙的捂住脖子,一双瞪大的眼里写满了害怕与惊愕。她一只手紧捂着伤口,却怎么都止不住那血。见温洛缈还活着,宋时初皱眉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从手腕残了后,她杀人就没那么精准了。不过不重要,温洛缈应该是她手上最后一条人命了。宋时初恨周承郢,但也清楚,自己杀不了他,纵使拼了自己这条命,也做不到。她微微攥紧拿着匕首的手,再次朝温洛缈心口捅去——然而,就在落下之际,却被人一掌拍倒——紧接着,周承郢含怒的面容冲进视线。“宋时初,谁准你伤害她的?!”宋时初只是淡淡看着他,问:“你唤的,是哪个宋时初?”周承郢被问的一滞,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温洛缈,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温洛缈‘宋时初’了。压下烦乱的思绪,他唤来下人将温洛缈带下去疗伤。人走后,周承郢看向宋时初,本想说些什么。却在瞧见她手臂间光洁的肌肤时,愣了片刻:“朕记得,你这里有块疤,怎么不见了?”宋时初垂眸看了眼他说的地方。那是刚做暗卫的第二年出任务时被割伤的,那刀疤太长,从手背一直到肩膀。从前周承郢从没问过,今日却又提起。宋时初平静否认:“你记错了。”周承郢略微迟疑,又看向宋时初脖颈,那里的疤也不见了。他猜到了什么,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声线低哑:“你把那些疤都去掉了?!”“是,那些耻辱我为什么要留下!”宋时初眼里曾经装满了爱意,如今却分毫不剩。6这样的差别让周承郢不适,他不可置信:“你在恨我?你怎么敢恨我?”“我为什么不能?”宋时初眼里蒙上些讥嘲,“周承郢,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有资格恨你!”一句话,让周承郢倏然失语。几乎是不经思考,他问:“那你要如何,才能不恨朕?”“放我自由。”宋时初记得沈沐安在怀里逝去时对自己的期望。他说:“宋时初,我希望你这一生,都能自由自在的活。”这是他的遗愿,宋时初想要实现。周承郢却直接拒绝:“我不会放你走。”他不知道宋时初留下有什么用,但他就是不想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宋时初看向周承郢的目光里带着指责,却又一片死寂漠然。这样的目光下,周承郢再说不出其他话,快步离去。屋门又被关上。宋时初站在窗前,看着小院四周一层又一层的守卫,周承郢彻底断绝了她逃离的可能。她静静的合上了窗。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宋时初窝在床榻上,手里攥着的,是从温洛缈那儿夺来的匕首。周承郢派人送来的东西还呈在托盘上,连同着一把新刀一起。没人知道,她早就厌倦了刀尖舔血的暗卫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周承郢,她早就想离开。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时至今日,她只觉得好累,想要解脱。曾经周承郢说过的话响彻耳畔,宋时初轻嘲一笑。人的命,想活时或许不由己,可若想死,谁都无法阻止。宋时初垂眸看着双手手腕处褪不尽的伤疤,慢慢抬起匕首重新在上面又割了下去——她力气用的极大,一息间,鲜血涌出来,和那夜断腕时一样的景色。但此刻,宋时初没有痛,没有绝望。她脑海里闪过这些年陪在周承郢身边的种种,从最近,慢慢回到十三年前的初见。一幕一幕,记忆随之浅淡。昏沉间,宋时初轻声呢喃:“周承郢,你给我的一切我都要忘了……”血越流越多,渐渐的,宋时初没了力气,栽倒在床榻上。恍惚间,她看到了沈沐安,看到了师父,他们笑着朝自己招手:“宋时初,快来,我们回家了!”“来了。”宋时初扬起一抹笑应着,手腕却无力的垂了下去……此时,周承郢离开后,脑海里便一直不断记起宋时初质问自己的一幕幕。他从没如此被一个人影响过,干脆转身返回。到时,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后院传来三两声响,他有些奇怪,抬步走了过去。便瞧见寒熠背对着自己,周围却不见宋时初。他心无端下沉,走上前:“寒熠,你在这儿干什么?宋时初呢?”寒熠动作一顿,回头间,也露出了身后刚埋了一半的坟包。“宋时初已自尽,这是她的墓!”寒熠的话如雷轰在周承郢心上,他呼吸一滞,顺着望去——月光下,宋时初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面无血色,生机尽断! 第11章“砰!”这句话像一道重雷劈在了周承郢的心上!紧缩的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咳咳咳”周承郢竟咳出一口乌血。他无力的蹲在地上,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下着鹅毛大雪。梦里,他看到宋时初整个人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梦里,他慌乱的撞开了门,以前最讨厌被弄脏衣衫的自己,此刻却抱起榻上那瘦弱身体,扯下衣衫一角紧紧绑着宋时初渗着血的手腕。梦里,他看着宋时初鲜红的血恍如雪中红梅,染红了他的衣衫,也灼伤了他的眼……巨大的惶恐包围了他,没有一刻,他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要失去这个女人。这个……从七岁入府开始,便捧着一颗真心待他的女人!“太医!快叫太医来!”他赤红着眼大喊。听到这句话,一直跟在周承郢身后的寒熠走上前,将手放在宋时初的鼻子上去探她的鼻息……他是一个从小在刀尖舔血上讨生活的人,自认为见惯了生死,已经足够冷血无情,却还是在瞧见宋时初满身是血的这一幕时,心为之一颤。果然,没有半点鼻息。0他轻叹一声,退回到周承郢的身边,双手扣拳“主上,宋时初已经没有半点鼻息了,她……死了。”“不可能!”周承郢怒斥着寒熠,“你又不是太医,什么叫死了,我让你去叫太医!”顿时,周承郢凌厉肃杀的寒意,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主上,太医来了也救不了她了,宋时初失血过多,整个身体都已经冰凉!”寒熠继续说着。闻言,周承郢的怒火在一瞬消散。因为他清楚的感知到怀里的女人,那僵硬冰冷的躯体将他温热的掌心都动得颤了颤。周承郢喉结滚动着,低头望着怀中的宋时初:“你就这么不想留下……”沙哑的声音之下,潜藏着深深的痛苦,只因怀中再也不会苏醒的人。巨大的痛苦蔓延着,他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就看到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他下床走了出去。他望着整个王府都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着,一片萧瑟,淡淡开口:“寒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情?”周承郢的声音,低沉中夹杂着一丝落寞。寒熠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回道:“属下…不敢妄自议论主上!”周承郢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垂下眼眸:“罢了,把她的墓地好好修建一下吧!弄得体面些!”“是,主上,属下这就去办。”寒熠恭恭敬敬回复着。“还有,从今日起,这件屋子便是祈王府的禁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踏入!”话音刚落,周承郢就孤身一人置身于漫天大雪中。他转身之前,眸底有深深的悲恸。他一步一步走着,雪势渐大,将他头上肩上都染成了一片白色。可他竟不觉冷,或许是不及自己的心冷吧!寒熠看着这一幕,隐隐觉得一向冷酷无情的主上好像……变了。他叹息了一声,随后再次影于黑暗之中…… 第12章这一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寒熠也消失了一天一夜。周承郢独自一人站在养心殿的门口远眺着。他不知道宋时初的墓地修建得如何了,她会不会很冷,他想去看她,可又不知道宋时初想不想自己去看她……此次时刻,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宋时初的笑颜,有倔强的、有决绝的、都深深印在他心上,清晰得仿佛她就在眼前一样。周承郢望得出了神,缓缓伸出手,试探着触上宋时初的脸,一寸一寸如丈量般抚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都想深深的印在脑海里。第一次,他表露着温柔的一面,柔声又沙哑的开口对着她说道:“宋时初,如果有下辈子,但愿你不会再遇到我!”他没有说‘朕’而是说的我。对面,宋时初仿佛也感应到了似的,她明媚的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好。”然后化作星星点点的雪花消失不见……最后周承郢的掌心空空如也,颤抖的指尖轻轻握了握,却未有一缕冷风。赤红的双眸阖上,五指紧握,这一刻,他的心抽疼得厉害!而另一边,长春宫。7自从得知宋时初的死讯后,温洛缈就是一脸的春风得意,那个女人终于死了,以后祈哥哥就是她的了。丫鬟喜儿在一旁提醒着:“娘娘,陛下虽然对此事只字不提,但奴婢听养心殿的安公公说,陛下都好几日没有好好用膳了。”温洛缈闻言睁大了一双杏眸,她愤愤地咬住了唇瓣,气恼道:“没想到,那个女人死了,都不能安息,居然在祈哥哥心中有如此份量。”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必须去找周承郢,表现自己体贴的一面,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喜儿,为我梳妆。”温洛缈特意梳了周承郢最喜欢的发髻,然后乘轿去养心殿找周承郢。谁知一进门,就见周承郢正垂眸出神的望着远方,眼里的忧伤不言而喻。才短短两日不见,他面容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温洛缈甚至都差点都没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曾经气宇轩昂、威风八面的帝王!见状,温洛缈内心深处嫉妒的因子又往上冒,她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正巧这时周承郢惶惶回神看到站在门口的温洛缈,楞了一下。“祈哥哥……陛下……”她急忙强压下自己的情绪,走上前。温洛缈做出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沈姐姐的事臣妾听说了,臣妾也是伤心的很,还以为可以和她一起服侍陛下,没想到死的那么惨,有机会的话,臣妾想去祭拜一下沈姐姐……”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周承郢的眼神。可周承郢的眼神,始终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温洛缈不得已又小声重复了一下,这次还使劲往眼里挤了挤泪水,那模样的确比刚刚真了那么一星半点。却不想这次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低沉着嗓音说道:“不必了,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回你的寝殿呆着吧!”温洛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周承郢这是在赶她走,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可眼下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时机,她又怎么会心甘的放弃。她换了一副更加体贴的样子,温柔的说道:“陛下,臣妾也很是担心你的身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陛下好好保重龙体,宋时初自己做了养心汤,还请陛下多少尝尝。”温洛缈说着就从丫鬟喜儿手上顺势接过汤端到周承郢的桌前。周承郢望着那碗养心汤,却没有半点食欲,他只是敏悦地捕捉到了‘宋时初’二字!温洛缈看着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准备的汤,以为很是合他的口味,正等着接受一波夸赞。这时,周承郢嗓音冰冷的开口:“汤,你拿走吧。”“还有,从此以后‘宋时初’这个名字与你毫无关系!” 第13章男人冰冷刺骨的声音钻入女人的耳里,温洛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为什么祈哥哥要为那个女人这么伤心难过,他不是说过那个人的存在只是为了给自己铺路吗?那现在为什么要在那个女人死后,连赐给她的名字都要收回!难不成,周承郢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只要一想到这,温洛缈就嫉妒得发狂!但面上却是保持着体面,她红着眼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男人时,一双杏眸的眼睛里蕴含着众多不甘。她想要问他为什么?可在触及到周承郢冰冷的眸子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她在周承郢的眼里看到了决绝的狠意。熟悉周承郢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度讨厌一个人的征兆。温洛缈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周承郢居然也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这无疑就是在自己的心口插了一把刀,苦涩爬满心头。“是,臣妾退下了。”可无论温洛缈如何难过,此刻却只能遵从悻悻然的退下。回到长春宫。温洛缈越想越气,凭什么?明明她才是大凉的皇后,周承郢的明媒正娶的人!温洛缈心中的怒火无法宣泄,猛地将离她最近的花瓶砸在了地上!这可都是之前周承郢特定命人送来的琉璃瓶,价值不菲。4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娘娘,别动气,陛下也只是短暂的想不明白,毕竟是陪了自己十四年的人,您别想太多。”等到她气消了些,喜儿才机灵的上前安慰:“反正那个女人都死了,往后都是您陪着陛下,陛下对您的宠爱奴婢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往后这后宫还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喜儿的安抚下,温洛缈胸口的起伏才渐渐平复了下来。“喜儿,你说的没有错,不过一个名字罢了,我温洛缈想要的是这后宫之主的荣耀!”温洛缈眼里带着刺骨的恨意:“而这一切,‘宋时初’你再也得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宋时初才睁开眼。身体还有些绵软,她下意识抬起了手腕,无奈牵动了手腕上的伤口。宋时初“嘶!”的一声,看过去,有丝丝血已经渗透纱布。忽然之间,一些记忆充斥在脑海中。她记得自己和周承郢告别后,选择了却此生,所以现在是被救了吗?那是谁救了自己?正胡思路想着,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姑娘,你醒了?”一名老者蹲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宋时初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扭过头去,四处看了看,这是一间很干净的茅草屋。她看着眼前的老者,嗓子有些沙哑道:“老伯,这是怎么回事?您救了我吗?”老者将手里的药端给她,摇摇头:“姑娘,你刚醒,还很虚弱,先把药喝了。”宋时初愣了一下,看着碗里的药,身为一名暗卫,从小就培养的警惕性,她迟疑了一下。她苦涩地笑了笑,随即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老伯说道:“谢谢。”老者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收起碗准备出去。眼见老伯要走,宋时初着急询问:“老伯,您还没有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老者脚步一顿,而后转身,慈爱的看着宋时初,回道:“姑娘,会有人来告诉你的。”听到这句话,宋时初更加不解了。而在这时,一身黑衣的寒熠带着寒风推门而立。他摘下面具,嘴角淡笑:“宋时初,你终于醒了。”宋时初听到声音,抬头望着寒熠的面孔,一切好像有了答案!“是你救了我?!” 第14章女人的声音很轻,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寒熠沉默了一下,走到宋时初的面前,开口说道:“听你这个语气,好像是有些失望?”宋时初没有回到,只是静静地看着寒熠,语气里都是无奈:“你为什么要救我?”闻言,寒熠再度缄默。他答不上来,当初他先行一步,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宋时初,他伸手去探她鼻息的时候,的确是一点都没有探到她的气息。只是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刻,他感知到了,所以将一直珍藏在身上的‘还阳丹’塞进了女人的嘴里,他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她。只是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两人从小一起练剑,一起被罚。还想起了宋时初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眼里的果断,让她敬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居然一点也不恐惧,比他这个连长几岁的男孩子都更决绝!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出任务的时候,差点就要命丧当场,是宋时初及时的出现救了自己!也记得当初是自己挑断了宋时初的手筋,虽然是主上的命令,但动手得的确是他,终归是自己欠了她的!见寒熠没有回答,宋时初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救我?”寒熠收敛自己的心绪,开口答:“你可还记得,十六岁那一年的除夕夜,你救了我一命!”9宋时初听后顿了一下,望着寒熠,思绪飘到远方:“可我从未想过要你报答!”她苦涩一笑“而且我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十几年来的真心错付,害死了师兄,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我就是一个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很是激动,整个人都沉寂在悲伤的情绪里。见状,寒熠将手中的剑放下,端坐在一旁,开始缓缓说道:“其实,这世上还有很多比你更惨的人,他们都在努力的活着,你师兄如果还在,也不愿看到你随意放弃自己的生命的。”寒熠看着宋时初,眸色深沉,继续说着:“如今,你有了再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而且是自由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吗?而且你不是说你还要找你的父母吗?这些你都忘了?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呢……”宋时初听后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说:“谢谢你,寒熠。”寒熠见此知道宋时初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暗暗松了口气。“那我先回宫,已经两天了,再不回去主上该起疑了。”他说着,就起身拍了拍灰尘。见宋时初还是沉默不语,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的事,需要告诉主上?”听到这句话,宋时初立马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对他心死,就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好,那你先休息,老伯他们会照顾你的,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寒熠说完就离去了。茅草屋再次陷入了寂静,宋时初望着外面渐渐变黑的天空,垂眸出神。一丝冷风吹来进来,宋时初打了个寒颤。她缓缓起身,起身去关窗户。外面大学纷纷,她出神的眺望着。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第一次见周承郢的场景。当年师门被灭,她在频临死亡的时候,遇见了他,侥幸活了下来。她以为周承郢会是她终身的依靠,却不想只是一个被利用到极致的棋子罢了!这一次,她决定不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自己活! 第15章这一晚。远离了每日的腥风血雨,远离那座让人沉闷的王府,宋时初睡得格外香甜。再醒来,雪已经停了。迎来冬天里的第一个太阳,照在人身上舒服极了。而她经过昨日寒熠的劝导,她也想明白了很多。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决定好好珍惜!想到这,宋时初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塌。她推开门,来到院子里,看到一个简单的厨房里有人忙碌的身影。宋时初走进了一看,是昨日的老伯和一个老婆婆在做着早夕。老婆婆目光看到站在外面的宋时初,关心的上前,将家里唯一的一件披风披到了宋时初的身上,并且关心的说道:“姑娘,虽然今天出了太阳,但还是很冷得,你身子又虚,还是快快进屋吧!”听到这句话,宋时初内心一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一张四四方方简易的饭桌上。老婆婆将一碗鸡蛋羹端到宋时初的面前,并叮嘱着:“姑娘,趁热吃,有营养。”“对对对,我家老婆子煮的鸡蛋羹很是好吃。”老伯也在一旁附和着。俨然一副温馨的画面。宋时初见到这一幕,触及到内心深处,渐渐湿了眼眶。她低头默默地吃着鸡蛋羹,一滴两滴泪落在饭桌上。老婆婆和老伯对视了一眼,许久后,老婆婆才开口说道:“姑娘,我们俩虽然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生命重要,生命是父母给的,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宋时初点了点头,缓了一下后,抬头看着两天说道:“老伯,婆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说着,宋时初往怀里摸了摸,只摸到一块玉佩,她拿起看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成年礼时,周承郢送给她的,那时候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可悲。她将玉佩放到老婆婆手里,然后说道:“我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个玉佩,还望你们收下。”老婆婆罢了罢手:“不用,寒熠已经给我们了。”宋时初愣了一下,但还是质疑把玉佩给了他们:“寒熠是寒熠给的,这是我的心意,不一样的!”俩人见宋时初如此真诚,也不好再拒绝,就收下了。随后,宋时初像是想到了,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寒熠的?”老婆婆温柔一笑,像是陷入了一长回忆里:“那孩子是个好人,当初我们一家人遇到了土匪,土匪夺了我们唯全部的银两,还想灭口,多亏了寒大侠的出现,救了我们一家人。”宋时初实在是没想到,平常杀人如麻的寒熠,竟然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她浅笑道:“原来如此。”“姑娘,你和寒熠是怎么认识的啊?”老婆婆关切的问着。宋时初听出了她眼里的不明的味道,解释道:“老伯,婆婆你们被误会,我和他算是相识的朋友,没有其他关系的。”“这样啊,那我看他关心你,为你遍地找草药的样子,可不像只是简单的朋友。”老婆婆狐疑的说着。闻言,宋时初心中充满了猜测,难不成,寒熠对自己……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会的,一定会的。另一边,寒熠来到议事殿。此刻,周承郢身穿黄袍,端坐在高台上,只是眼神空洞无神。寒熠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主上,我回来了。”听到寒熠的声音,周承郢才回过神来,低沉问道:“她……的后事都处理好了?”“是。”寒熠回。接着,周承郢不死心的问:“寒熠,她是真的死了吗?” 第16章闻言,寒熠心中一惊。难不成宋时初没死的消息这么快就暴露了,正当他正踌躇着如何回答时——周承郢却开口了:“罢了,是朕糊涂了,你退下吧!”寒熠默默退下了。自宋时初离去之后,周承郢就像被抽走一半的力气。他放下了朝堂的琐事,时而呆在祈王府。周承郢走进了那间被封掉的屋子,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导致整个朝堂都动荡不安。周承郢次身边的安公公没有办法,只能去请太后出山。“你所言属实?陛下当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颓废?”闻言,安公公立马跪在地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假。”太后闻言神色不明,深深叹了一口气:“行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她罢了罢手,让大家都退下。第二日,太后来到祈王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周承郢。看着周承郢日渐消颓,“啪”一声,太后猛地打了周承郢一巴掌,他愣在当场。“周承郢,你清醒一点!你身为九五之尊,还要为一个女人颓废到什么时候?!”太后又气又恼,怒其不争道:“当初你是要去争这皇位,也是你要把那丫头当成一颗棋子,如今那丫头死了,你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在王府时,她就看出自己的儿子对宋时初那丫头,不一样,可是她说了很多次,他都不停,如今,一切都晚了!太后轻轻拍打着周承郢的后背:“祈儿,你不能任性了,你现在是一国之主,身上肩负着大凉国所有百姓的安康,你要振作起来,宋时初也不会看到你这样颓废的,毕竟她曾一心只为你!”周承郢呆愣愣地转过头,口中低喃道:“宋时初……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看他这模样,太后又是心疼又恨他不争气。“是的,回不来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噗通一声,周承郢在太后面前颓然跪了下来。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真的失去了那个女人!他呆滞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一直在自欺欺人。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宋时初走了,在他一次次伤害她之后,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不管他怎么悔恨,不管他怎么折磨自己,都不能让死人复活,他也再也没有机会去告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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