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过境寄吾心是什么小说全文_(姝谢云辞)小说免费阅读
雨哥
2023-04-28 09: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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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洛姝有些心疼,也有些恼火。恼火贺子濯为什么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在这里陪她说话。她抿了抿唇,开始为贺子濯处理伤口,“会有点疼,你忍忍。”说完,洛姝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刚刚贺子濯跟个没事人一样,就连被她不小心抓了伤口都一声不吭,哪里会怕这上药的疼。见贺子濯神色未变的应了声,洛姝不由得更加恼火。这人是什么做的,怎么连疼都不知道喊一声?难道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心中怨怼,于是洛姝故意手重了些,果然看见贺子濯面色微微一变,隐忍的拧了拧眉。察觉到贺子濯的痛,洛姝又于心不忍了,开始轻轻的替他处理着伤口。但她还是没好气道:“原来你也知道痛?”“既然知道痛,受这么重的伤刚刚为什么不说?是不是要等到伤口溃烂,需要剜肉的时候才会说?”贺子濯不傻,他听出来了洛姝负气的语气,知道她是恼怒于他的隐瞒。三年未见,惹她生气并非他的本意。他心跳如雷,半晌才底气不足的开口:“因为我怕……吓着你。”“既然怕吓着我,你就不能处理好伤口再来吗?这分明就是从战场上带来的伤,为何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就匆匆来了我这……”洛姝疾言厉色到一半,便不由得噤了声。因为说到此处,她已然明白了,为什么贺子濯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就匆匆从战场赶回,来了她这里,甚至他还是翻墙来的。因为他听说她身体不适,因为他担心她的安危,因为他思念她。但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因为他心悦于她。在外历练的三年,也是洛姝苦恋谢云辞的三年。她从一个不通情爱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懂得爱恨痴嗔的模样。因此贺子濯如今的心情,她是很懂的。因为曾经的她也是这样,一颗心牵挂在谢云辞身上,只可惜那个人并不领她的情。洛姝垂下眼眸,不再说ˡᵘˡᵉˡᵉ话,而是专心的帮贺子濯处理起伤口来。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轻柔了不少。见洛姝垂着头,握住他的手,专心替他处理伤口的模样,贺子濯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果此刻的美好可以永恒的话,想必那便是让贺子濯痛死,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了。洛姝在贺子濯的伤口上涂满了金疮药,又有些心疼的吹了吹,替他缓解痛意。做完这一切后,她这才拿出纱布,替贺子濯包扎好了伤口。感受到洛姝替他吹拂伤口的动作,贺子濯的手不由得轻颤。哪怕是午夜梦回之时,他都没有想过,洛姝看见他的伤口,露出的情绪竟不是害怕、嫌弃,而是如此的温柔、怜惜。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二十八章看着洛姝温柔的眉眼,贺子濯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愈发的坚定了此生非她不娶的心。年少之时,情窦初开的他便对洛姝暗生情愫,为她心跳如雷。只是那时他们年岁尚小,贺子濯从来不敢僭越。尽管他已然是上京城内,除了皇室以外,最尊贵的人。可在洛姝的面前,贺子濯始终是自卑的。贺子濯本以为经年累月,自己能妥帖的珍藏这段感情,不去妄想,亦或是放下这段感情,不去追忆。可直到父亲说他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寻了许多妙龄女子的画像,让他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贺子濯这才发现,除了洛姝,他谁都不想娶,谁都不想要。与其让他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个高门小姐,过一辈子相敬如宾的生活,他宁愿在军营里终生为国奉献。贺子濯看着那数幅画像上燕环肥瘦,各式各样的女子,脑海中洛姝的身影却愈发的清晰。那些画像上的女子,瑰丽面庞尽数落在他的眼中,却并未落在他心头。于是他谢绝了父亲要为他娶妻的好意,说自己要先立业,后成家。其实也不止是为了搪塞父亲逼婚的举动。贺子濯更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成绩来,好叫陛下对他青眼有加,愿意把洛姝嫁给他。如今,他已然做到了。他想娶她。只是……不知道洛姝可愿意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贺子濯眉眼深深,看着洛姝认真的神色,心中不免悸动。想起洛姝刚刚未说完的话,贺子濯开了口,“我匆匆赶回来,只是想赶上你的继位女君的欢迎宴会。”只可惜,他还是回来的迟了,他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洛姝细心的替他整理好了纱布,这才抬起头,回应道贺子濯的话。“一场欢迎宴会而已,哪里能比身体重要?更何况,处理伤口能要多少时间?”“你带着伤口日行千里,只会让伤口越来越深。你是大齐国的将军,如果你一人倒下,军中无帅,群龙无首,那才是得不偿失。”洛姝的语气平缓了很多,不再像刚才那般带着怒火。贺子濯也连忙答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如此了。”闻言,洛姝竟是笑了,她看向贺子濯,反问道:“为何要和我说对不起?受伤的是你自己,你该和自己说对不起才是。”贺子濯抿了抿唇,“我不是故意要向你隐瞒,也不是故意要翻凤阳殿的宫墙的,我惹你生气,理应同你说对不起。”洛姝失笑,知道贺子濯向来是个严谨认真的人,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只是问道:“还有没有哪里有伤?”她知道贺子濯的身手极佳,如果他是有心想翻凤阳殿的宫墙,就算是她和小昭就在院中,贺子濯也能悄无声息的进来。而刚刚那沉闷的落地声,绝不是贺子濯的水平。这说明他伤得很重,伤到影响了他的轻功。因着刚刚的隐瞒惹了洛姝生气,因此贺子濯如今也不敢她瞒了,只得如实说道:“肩膀处有伤,但肩膀处的伤确是处理过了。手臂上的伤没来得及处理,是因为刚刚急着来你这里确认你的安危。”洛姝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把上衣脱了,我替你看看。”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二十九章因着幼时六位皇兄没少受伤,洛姝小时候是在太医署学过几年医术的。太医署内资历最老,年岁最高的陈太医便是洛姝的恩师,也就是方才让小昭盯着她喝药的那位。洛姝不敢说自己能包治百病,但这种在战场上受得的砍伤、剑伤,她最擅长,因为那些年她专攻这一块,就是为了帮自己的六位皇兄处理伤口。只可惜谢云辞只是个不会舞刀弄枪的文弱书生,根本没有受伤的机会。因此嫁给他的这三年来,洛姝的一身医术根本无处施展,倒还真叫谢府上下把她当作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乡野村妇了。贺子濯知道,洛姝的医术,比起于崇那半吊子的包扎手法,肯定是要高上不止一截的。但让他在洛姝面前脱去上衣,他怎么好意思。尤其是,他此时还在凤阳殿中。污了他的名声倒是没什么,坏了洛姝的名节他担当不起。可洛姝显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看向小昭,还未置一词,小昭便识趣的退出了院内,还替他们关上了殿门。小昭带着原本守在凤阳殿门口的宫女侍卫站远了些,守在凤阳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洛姝。见小昭同她如此默契,洛姝便收回了看向大殿门口的目光。只是见贺子濯始终还未动作,洛姝心下了然,不免打趣道:“子濯哥哥,你在害羞吗?”像是哄小孩似的,洛姝说道:“医者面前,本就没有男女之别。更何况,我替皇兄们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你无需介怀。”她自顾自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子濯哥哥,如果你是怕未来的嫂夫人介意,那我便不僭越了,你回去找个郎中替你瞧瞧便是。”听见洛姝提起嫂夫人这一词,贺子濯眉心一拧,知道她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便褪去了上衣,将自己的伤口给她看。不知为何,听见洛姝提起嫂夫人,贺子濯的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窝火。她这是期盼着他早日娶别的女子吗?此时贺子濯的心中哪里还有害羞,只是别扭的解释道:“没有什么嫂夫人,我尚未婚娶,姝儿莫要打趣我。”但洛姝此时却无心应答他的话。因为她看见贺子濯精壮的上半身上,尽数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新有旧,让洛姝的眼中染上震惊的神色。但他身上这么多道伤口,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右肩处那道已经被纱布厚厚缠绕的地方,洁白的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迹,一看便是伤口崩裂了。见洛姝看着他尽数是伤疤的身体不说话,眼露震惊,贺子濯心中微沉。到底还是吓到了她。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章洛姝的六位皇兄常年习武,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上京城的军营到底不比贺子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受到的伤严重,因此洛姝还是第一次直观的知道,这些年贺子濯在战场上究竟受了多少伤。洛姝发觉,她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竟是怜惜和心疼。洛姝知道,怜惜是比喜欢还要可怕的情感。当你总是对一个人产生下意识的怜惜的时候,也就预示着你离坠入爱河不远了。三年前在崖底救下意外坠崖的谢云辞时,她也是如同现在这样,对他产生了怜惜的情绪。……贺子濯身为贺王独子,分明也是天之骄子,本该在上京城中永享荣华富贵,可他却主动请缨,替大齐国平定北疆之乱。不管是作为大齐国如今的女君,还是作为一个女子,贺子濯这样的人都会是让洛姝感到钦佩和喜爱的。洛姝本就是个慕强的人,当年会对谢云辞一见倾心,除了因为他上好的皮相令她心动,还因为谢云辞常年饱读诗书的才情令她景仰。只不过后来洛姝才看清,谢云辞早就已经忘记了他从圣贤书中学来的道理。可贺子濯出身高贵,却还能如此为国为民,这才是真正值得她倾心之人。贺子濯见洛姝沉默不语,便兀自想要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我还是穿上吧,很丑是不是?”洛姝阻止了他想要拿衣服的动作,绕到他的身后,解开了那已经被血浸染的纱布。她素白的手轻轻抚上了他背上另一处早已结痂的伤口,轻声道:“子濯哥哥从小便生得好看,怎么会丑,我只是……在心疼。”贺子濯闻言一怔,他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洛姝竟说她在心疼他?这莫不是在做梦吧?洛姝替他揭开了纱布,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洛姝都不忍皱了皱眉,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小昭向来是个会未雨绸缪的,刚刚洛姝喊她去拿金疮药的时候,她便将整套药箱全给拿过来了。因此如今倒是省了洛姝不少事情,她要用的工具都在里面。洛姝从药箱中拿出一块白布,递给了贺子濯。“子濯哥哥,你伤得很深,需要缝合。你忍着点疼,我会很轻的。你咬着这块布,会缓解些疼痛。”贺子濯接过洛姝手中的布,看着她眼中担忧自己的神色,他不由得觉得,哪怕洛姝此时要给他开膛破肚,他都不会呼哪怕一声痛。但在洛姝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乖乖的将布咬住了。洛姝从针带中拿出银针和丝线,处理干净贺子濯肩上伤口的血污以及脓水之后,她便仔细的替他缝合起伤口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针线在身上游走,又怎么可能不疼。贺子濯紧紧咬住了白布,额上已疼得渗出了汗水。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一章洛姝虽然三年未再施展过缝合伤口的医术,但这三年来她也没少拿起过绣花针,因此对于这种活计,洛姝是很熟练的。她知道贺子濯虽然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但是他真的很疼。因为他此时肌肉紧绷,一看便是极为忍耐,洛姝不免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缝合完毕后,洛姝再次替他上好了药,缠上了纱布。包扎肩膀处的伤口时,二人靠的极近,洛姝披散的青丝不免会扫过贺子濯的身体。尤其是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这种感觉比刚刚痛得咬牙还令贺子濯难忍。他很想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但他不能这么做。
洛姝替他包扎完毕后,贺子濯才穿好了上衣。只听她柔声叮嘱道:“子濯哥哥,你肩膀上的伤很深,近两个月都不可用右手提重物。不可使用武功,更不可使用轻功,否则伤口会再度崩裂开。”贺子濯应了声,“好,都听姝儿的。”他缱绻的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见贺子濯疼得满头大汗,洛姝便掏出了衣袖中的丝帕,替他擦汗。用自己的丝帕替旁的男子擦汗,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不言而喻,贺子濯也觉得有些破格。如果说刚刚洛姝替他缝合伤口,姑且可以称之为她医者仁心,并不觉得男女有别。可替他擦汗,并不是一个医者的义务。因此贺子濯的心中悸动,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见洛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贺子濯说道:“姝儿,刚刚在大殿上,陛下问我有没有心悦之人。”“陛下说,若是我有,便要给我二人赐婚。”闻言,洛姝心中微动。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答道:“嗯,子濯哥哥确实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不知子濯哥哥是怎么回我父皇的?”看着洛姝无波无澜的脸,贺子濯心中刺痛,但还是决意说下去。“我回陛下说,我有心悦之人,但我不知她是否心悦于我。我须得确认过她的心意,方能给陛下一个答复。”洛姝点了点头,“既保住了那女子的名节,又不让我父皇难堪,子濯哥哥依旧还是这么聪明。”贺子濯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一紧,说道:“姝儿,我并非搪塞陛下,我确有心悦之人,并且我早就认定了,此生非她不娶。”洛姝的眼睫颤了颤,她竟不知贺子濯对她有如此的情谊。“那你……可确认了她对你的心意了?”贺子濯不知该佩服她的聪明,还是该佩服她装傻充愣的本事。他轻声道:“姝儿,我心悦之人是你。这么多年来,能让我思之如狂,难以割舍的女子,只有你。”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二章闻言,洛姝的心重重一跳,没有答话。而是用那只没被他抓住手腕的手,接过了丝帕,开始替贺子濯擦脸上的汗。她没有回答,贺子濯便一直等。等到她替他擦完了汗,这才忍不住追问,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姝儿,你可愿意……嫁给我?”听见洛姝叹了口气,贺子濯的心顿时便揪了起来,“姝儿,如果你心中不愿,我便不会强迫于你,你只当没听过这些话便是。”洛姝心中情绪复杂,并非是她不愿意嫁给贺子濯。只是洛姝自觉,虽然她和谢云辞这三年成亲的事无几人知晓,但她不愿瞒着贺子濯。她斟酌再三,说道:“子濯哥哥,其实,在外历练的这三年里,我嫁过一次人。”闻言,贺子濯的心狠狠一坠。原来,她早已有了心悦之人,而那个人不是他。“三年前,我外出历练,对一个穷书生一见倾心。只可惜所托非人,这三年来我对他倾心相待,他却从未善待过我,更不曾爱过我。”“如今我早已醒悟,将他休弃,和他也早已断了个干净。这件事,除了我父皇母后,还有六位皇兄,并无几人知道。”“按理来说,我其实可以假装这些事情都未曾发生过,心安理得的接受你。”“我和那人之间虽只是有名无实,没有婚宴,连手都未曾牵过,我们只是交换过生辰贴。同住一府近三年,他也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到底……我也算是成过亲的,我也的确爱慕过他。”“所以,子濯哥哥,你还是应该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更洁白的女子,去共度余生,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贺子濯心中一凛,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三年后初遇,洛姝的身体会那么虚弱,定是因为这三年来屡次那个穷书生逼着她取血!他虽震惊,但并没有介意她嫁过人,他只是心疼她所托非人。如今她如此消瘦,定是这三年来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好。贺子濯松开了抓住洛姝手腕的手,轻声说道:“姝儿,我不在乎这些。我方才说了,此生我非你不娶。”“所以无论是你爱过谁,又嫁过谁,我虽吃醋,但并不介意。”“我在乎的只是,你可愿嫁我,又可否爱我?”说完,贺子濯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贪心了些似的,连忙改口。“姝儿,你若是现在不爱我,也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的。”“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愿意给我一个和你培养感情的机会,我定不会辜负于你。”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三章洛姝的眼眶中已经含了泪,她没有想到,贺子濯竟会为她妥协到如此地步。像是只要她点头,他便能不顾一切的等她一辈子似的。但洛姝又哪里舍得让他等。这样对她一心一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更何况他都不介意她的那些过往,洛姝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最重要的是,她也的确为贺子濯心跳不已。她点了点头,哽咽道:“子濯哥哥,我愿意嫁给你。我若是对你无意,又怎么会担忧你的伤势,将我的过去坦诚相告。”闻言,贺子濯原本死去的心立马活了过来。他欣喜的握住洛姝的手,颇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姝儿,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你对我有意,愿意嫁给我?”洛姝热泪盈眶,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贺子濯蓦的拥她入怀,恨不得明日便将她娶回贺王府,做他的王妃。洛姝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跌坐在贺子濯怀中,但又不敢挣扎,生怕扯到贺子濯的伤口。她乖顺的坐在贺子濯的腿上,但还是不忍嗔怪道:“子濯哥哥,别忘了你的伤。你要是如此不听我的话,那我便不嫁你了。”贺子濯此时眉眼都带着笑,有温香软玉在怀,他顿时觉得身上的伤根本不疼了。见洛姝担心他,他拦住她的纤腰,轻声哄道:“姝儿,别生气,我什么都听你的。”便是嫁给谢云辞的那三年,洛姝都从未和他有过如此亲密的姿势。念及此处,洛姝的心中也不再介怀了,既然贺子濯都不曾介意她和谢云辞那段有名无实的过往,她又何须挂在心上。她觉得自己何其有幸,挥别了一个错的人,一回头便发现有一个对的人竟一直在等待着她,而她亦为他心动。夜色渐浓,月光皎皎,凤阳殿前厅中并未点烛火。只因今日是月圆之夜,月光格外明亮。月色给贺子濯英俊的面庞渡上了一层光辉,明暗交错下,却愈发得显得俊朗,看得洛姝有些着迷。她不由暗自腹诽,自己从小对着贺子濯这张俊脸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看上谢云辞的?如今同贺子濯的模样一比,谢云辞的那张仅剩的皮囊都有些不够看了。洛姝忍不住伸手抚上贺子濯的眉峰,鼻梁,又抚了抚他的脸,忍不住喟叹道:“子濯哥哥,你生得可真好看。”今夜她分明只喝了一杯酒,可她如今怎么觉得有些醉了呢?向来不近女色的小贺王爷,如今正任凭洛姝做出这种颇有些轻浮他的举动。只是看着洛姝眼波流转,红衣及地,这副媚骨天成的模样,贺子濯到底还是没忍住。他轻轻攫住了洛姝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四章贺子濯在她的软唇上浅吻了几下,便放开了她。谁知洛姝竟主动攀上了贺子濯的脖颈,再度缠吻了上去。贺子濯心下一惊,拦住她腰肢的力道也重了几分,加深了这个吻。一记深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洛姝靠在贺子濯的怀中,把玩着自己的长发,忽地觉得就这样和他过一生也不错。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很晚了,惊觉前殿的宴会应该已经结束了,宫门快关了。洛姝从贺子濯的怀中站起了身,贺子濯方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她作势赶人,“子濯哥哥,你该出宫了,否则等下宫门该关了。”贺子濯本想说,等宫门关了,他用轻功出去也是一样。但又突然想起刚刚洛姝才说,这两个月不许他使用武功和轻功,这才作罢。虽然明日便能见到洛姝,但贺子濯的心中总归是不舍的。毕竟他们已经分别了三年,这其中的思念之苦,岂是这短短一个时辰便能抚平的?不过,今夜的这一个时辰,已然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期。洛姝看出了贺子濯心中的顾虑,她安抚的拉了拉贺子濯的手,向他保证道。“子濯哥哥,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明天上午你来凤阳殿找我,我和你一起去找父皇赐婚,你可满意了?”贺子濯哪里会不满意?他原本只是想来凤阳殿确认一下洛姝的安危,谁知竟直接抱得美人归了。出宫的路上,贺子濯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他趁着宫中宵禁前的最后一刻,疾步出了宫门。只见皇宫大门外,又有人正焦急的在一架华贵马车旁打转。贺子濯定睛一看,那人不是于崇还能是谁?于崇一直盯着出宫的大门看,焦急道他家小贺王爷怎么还不出来。他倒不是害怕贺子濯错过出宫时间被关在宫里,他是怕贺子濯施展轻功出宫会撕裂伤口。毕竟他的医术实在潦草,刚刚草草替贺子濯包扎的伤口,哪里扛得住他那个不省心的造。见贺子濯大步流星,脚步稳健的朝他走来,于崇赶紧迎了上去。“哎哟,小贺王爷,您可算是出来了。您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刚刚老贺王爷都已经散了宴席回贺王府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您的伤要赶紧处理。”于崇一心护主,他不知道他家小贺王爷去凤阳殿的这一个多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公主殿下究竟怎么样了。但他看小贺王爷如今这副如沐春风的模样,于崇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好事。至少,那说公主殿下身体不适的言论,多半是假的。贺子濯不疾不徐的上了马车,愉悦道:“不碍事,我的伤,姝儿已经帮我处理过了。”闻言,于崇跳上马车的动作一顿,差点一个趔趄摔了下去。一个时辰前,他家小贺王爷还称女君为公主殿下的,怎么现在连姝儿都喊上了?!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五章大齐国内数万万人,胆敢如此亲昵的唤女君闺名的,至多不超过十个。于崇不由得腹诽,在他不知道的一个时辰里,他家小贺王爷和女君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洛姝的医术不赖,这点于崇是知道的。而且他家小贺王爷刚刚是走出宫的,并未飞檐走壁的出来,肩膀上的伤口应当也没崩开,于崇这才放下心来,吩咐车夫驾车去贺王府。于崇坐在贺子濯旁边,见他家小贺王爷眉梢眼角都藏不住笑,他也有些心痒痒的,忍不住问道:“主子,女君她……没什么大碍吧?”闻言,贺子濯却是皱了皱眉。“姝儿她身子亏虚,还需好生养个小半年。”于崇心下一惊,需要调理小半年,那女君这伤得很严重啊!可他看他家小贺王爷这副模样,并未看出半点伤怀之色啊,怎么会这样?于崇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大不敬的念头。刚刚他还腹诽道,他家小贺王爷这样执着到近乎执念的感情,唯恐伤人伤己。可如今他家小贺王爷这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莫非是因为和女君互通心意了?见他家小贺王爷现在显然心情大好的模样,于崇也大胆了起来,冒进的问道:“小贺王爷,那您和女君的事……?”贺子濯掩不住笑意,愉悦道:“姝儿说了,明天上午同我一起去找陛下讨要赐婚圣旨。”于崇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女君也心悦他家小贺王爷,这是再好不过的一桩美事了。他打心底的为贺子濯开心,毕竟这些年贺子濯对洛姝的痴恋,相思,他通通都看在眼里。如今贺子濯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于崇恭喜小贺王爷,多年夙愿得偿!”只是……于崇忽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悻悻问道:“只不过,这事儿……老贺王爷知道吗?”贺子濯闻言一顿。他今夜急着去确认洛姝的安危,确认了她的安危后又急于表露自己的心意,确认她的心意。这一来二去,宫宴早早的就散场了,他哪里还能回到宫宴上去和父亲说明情况?贺子濯记得,今夜在大殿之上,他说自己已有心悦之人的时候,父亲是很不悦的。因为喜欢洛姝的事情,这些年他从未和父亲提起过,他怕父亲骂他痴人说梦,竟敢肖想女君。贺子濯明白,父亲定是误会了,自己是不是背着他同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偷偷好了,所以这些年才屡次拒绝他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婚事。洛姝自然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只是她身份过高,贺子濯怕父亲觉得他们贺王府高攀不起,更怕明日陛下会不应允。但明日之事乃是明日,今夜贺子濯还得先说通父亲和他站在一条战线才对。贺子濯觉得,只要洛姝心中有他,他便足以面对一切阻碍。于是贺子濯说道:“此事父亲确实还不知,想必父亲此事正怒气冲冲的在贺王府中等我了,你叫车夫快些赶路,我好回去和父亲禀明实情。”……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六章不出多时,华贵马车便到了贺王府大门前。贺子濯匆匆进了王府大门,还没来得及进屋,便看见了在前院内负手而立,抬头赏月的老贺王爷。贺子濯脚步一顿,向老贺王爷行了个礼,“给父亲请安。”老贺王爷睨了贺子濯一眼,冷哼一声,“贺子濯,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我看你心中根本没有我这个父亲,也根本没有贺王府!”贺子濯还未答话,老贺王爷暴怒的声音便再度响了起来。“借着更衣的由头,便在女君的欢迎宴会上一去不复返了。宴席散场都这么久了,你才匆匆回了王府。”“在宴会上,为父拉下脸面,想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桩好姻缘。你倒好,出口便是推拒,还说什么已有心悦之人。”“为父怎么不知道你何时有了心悦之人?!你倒是说说看,你心悦之人是谁家姑娘!”今夜贺子濯心情大好,因此此时也并未将老贺王爷的怒气放在心上,而是难得服软道。“父亲,您先消消气。先斩后奏是我不对,您别气坏了身子。”见贺子濯格外乖顺,老贺王爷的气也消了大半。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好气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口中的那个心悦之人,究竟是谁?为父也好看着办。”贺子濯上前几步,不卑不亢道:“我心悦之人,是女君。”就连老贺王爷此等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听见贺子濯的话时,都不小心被茶水呛的咳嗽了起来。“你心悦之人是女君?!”贺子濯倒是不意外老贺王爷的此等反应,他继续道:“父亲,我和姝儿是真心相爱的,求您同意这桩婚事。”老贺王爷顺了顺气,这才看向了贺子濯。锐利如老贺王爷,他没有错过刚刚贺子濯的话中,“相爱”那个字眼。他眯了眯眼,问道:“这么说,你消失的那一个多时辰,是跑到凤阳殿去确认女君对你有无情意了?”贺子濯点了点头,诚恳道:“是的,父亲,我和姝儿已经互通心意,姝儿她愿意嫁给我。”老贺王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本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生怕自家这个向来沉稳懂事的儿子,在感情上走了歪路,爱上了什么不该爱上的人,才会拒绝那么多高门小姐。还好,只是女君。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七章老贺王爷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只不过就是爱上了女君而已。上京城爱慕女君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贺子濯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吗?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瞒着?老贺王爷没好气道:“贺子濯,你心悦女君的事情,有必要连我这个当爹的都瞒着吗?”“咱们老贺家怎么说也是大齐国唯一一户异姓封王的,你作为我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贺王府世子,是最有资格迎娶女君的人。”贺子濯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同意他和洛姝的事情。“真的吗?父亲,您同意我迎娶女君?”“迎娶女君这种莫大的荣耀,我为何会不同意?我贺王的独子,有迎娶女君的实力,明日我便进宫面圣,替你求了这桩婚事。”听父亲同意这门亲事,贺子濯已然十分高兴,哪里还敢劳烦老贺王爷亲自去求赐婚圣旨。“不必了,父亲,明天上午我会和姝儿一道去面见陛下,求他赐婚的。”老贺王爷没好气道:“合着你这是通知我一声,并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贺子濯没敢答话。……次日清晨,贺子濯起了个大早,在衣柜面前翻翻找找,这才挑选了一件新制的深蓝色成衣换上。贺子濯束好了发冠,又配好了玉坠,换好了鞋子,却总觉得娜娜不满意。他再三询问于崇,“怎么样?我这样看起来如何?会不会不太沉稳?”于崇不由得腹诽,他家小贺王爷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深蓝色,要多沉稳有多沉稳,还想要多沉稳?不过他如今这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的确是不太沉稳。于崇只好说道:“小贺王爷,您是人中龙凤,天人之姿,穿什么都好看,无需这么紧张。心情紧张,不利于伤口的恢复。”贺子濯还是觉得不满意,本想再去换一身衣服,却听见老贺王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子濯,大清早的,就听见你在这儿吵吵嚷嚷的,怎么跟个即将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似的?”一旁的于崇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家小贺王爷这副梳妆打扮的劲儿,可不就是像那即将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么。不止是贺子濯一个人紧张,此时的凤阳殿中,洛姝也在为穿什么而发愁。在连续换了数十套衣裙后,洛姝累极了,但还是没能挑出到底穿哪一套。洛姝本来就身体不好,小昭刚哄着她喝了药,此时见她在这里急急忙忙忙上忙下的,小昭不免担忧。“殿下,小昭觉得,要不就穿这套水红色的衣裙吧?殿下最配红色,而且看起来也喜庆,最适合去陛下面前求赐婚圣旨。”闻言,洛姝拿起了那条水红色的衣裙,左看右看,觉得小昭言之有理,便欢欢喜喜的换好了衣裙,梳妆打扮去了。一个时辰之后,洛姝终于完成了梳妆,用过了早膳。刚起身之时,便见贺子濯从凤阳殿的殿门外走了进来,洛姝不由得眼前一亮。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八章她看得出来,贺子濯今日显然也是打扮过的。见他很重视今天和她一起去面见父皇,洛姝很开心。贺子濯本就生得英气,此时稍加打扮一下,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于是洛姝眉眼弯弯,小跑着扑进了贺子濯的怀中,软声喊道:“子濯哥哥。”见状,一旁的宫人纷纷低下了头。贺子濯笑着搂住了洛姝,在她额间轻轻一点,柔声道:“姝儿今天格外的好看。”……二人相携着朝皇帝所在的乾承殿走去,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的太监宫女。看见洛姝和贺子濯相携的手,这些宫人虽依旧规规矩矩的朝他们行着礼,但想必内心已经在尖叫了。贺子濯担心洛姝的名声被这些宫人传坏了,于是想要先松开她的手,毕竟他们现在还是无名无分的。奈何洛姝察觉他的意图后,柳眉一顿,说道:“贺子濯,你要是敢松开我的手,那我便不嫁你了,我让父皇将我许给别人!”贺子濯心里一紧,连忙安抚道:“姝儿,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倒是无所谓名声,我只是怕旁人乱传,污了你的。”洛姝神色认真,郑重道:“子濯哥哥,只要我所爱之人信我,我无所谓别人说我什么。”和贺子濯相携着,走在这长长的石板路上,洛姝自觉自己有对抗一切的勇气。但就是如此简单的道理,从前的谢云辞却从来不明白。洛姝和贺子濯到达乾承殿的时候,皇帝和皇后正在用早膳。洛姝率先跑了进去,娇声喊道:“姝儿给父皇母后请安。”皇帝和皇后见来人是洛姝和贺子濯,有些意外。皇后将洛姝拉到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关切的问道:“怎么来得这样早,用过早膳没有?”皇帝也看向了洛姝身后的贺子濯,挑了挑眉,问道:“子濯也来了?坐下一起用早膳?”洛姝说道:“母后,儿臣已经用过早膳了。”和女儿分别三年,因此皇后对洛姝是十分心疼又十分溺爱的。她摸了摸洛姝的头,语气中有责怪之意,但更多的是关切,“姝儿,你身体不好,应该多卧床休息,怎的一大早就乱跑。”洛姝撒娇道:“分别太久,姝儿想父皇,也想母后,所以早早的便来想父皇母后请安,这怎么是乱跑。而且有了陈太医的方子,姝儿的身子很快便能好起来了。”看见洛姝这样肆无忌惮地在父皇母后面前撒娇,贺子濯也有些忍俊不禁。他的姝儿,就该这样,娇娇软软的,一辈子被人捧在手心里。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三十九章看着洛姝这副溜须拍马的样子,皇帝心里虽然很受用,但他又哪里会不知道洛姝这是有事相求。更别说,她背后还跟着个贺子濯。看了看自家宝贝女儿,又看了看贺子濯,皇帝觉得二人实在是登对的紧。想起贺子濯昨夜在殿前说他已有心悦之人,再看见他此时一大早便进了宫,皇帝心中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他问道:“说吧,姝儿,你又有什么事要来求父皇母后的?”洛姝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父皇,还是等您用完了早膳我再说吧,否则我怕您等下听完我的话,就食不下咽了。”皇帝不忍失笑,“这么严重?那朕可要快点吃,多吃些,好洗耳恭听了。”一炷香后,皇帝与皇后总算用完了早膳。待到宫婢将早膳撤下,换上新的茶水和糕点后,皇帝才幽幽道:“说吧,一大早来乾承殿,所为何事?”洛姝立刻站起了身,走到贺子濯身边,一把牵住了他的手,正色道:“父皇,母后,姝儿想嫁给子濯哥哥。”闻言,皇帝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夜贺子濯在殿上说的那个心悦之人,便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皇帝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他本就想把洛姝嫁给贺子濯,昨夜听说贺子濯有心悦之人,他还遗憾了好一会儿。如今得知贺子濯这心悦之人就是他的宝贝女儿,皇帝哪能不高兴。只是他架子还是要摆好的。皇帝应了声,故作严肃道:“姝儿,你可知昨夜在大殿之上,子濯亲口承认了,他有个多年未见的心悦之人?”洛姝还没来得及说话,贺子濯便行了礼,回复道:“陛下,臣所说的心悦之人,就是女君。只是昨夜臣不知女君心意,不敢冒昧求娶。”贺子濯如今的态度,皇帝和皇后是很满意的。再不知道洛姝心意的前提下,没有冒昧的表露心意,顾全了她的名节。洛姝虽不喜欢贺子濯称她为女君,但她也明白,在她父皇母后面前,贺子濯必然是要恭敬的。见父皇母后对视了好几眼却不说话,洛姝有些急了。“父皇,母后,姝儿心意已决,此生非他不嫁。”看见洛姝这副仿佛壮士扼腕的模样,皇帝和皇后相视一笑,乐出了声。字体大小背景颜色第四十章皇后开口道:“姝儿,你不知道,就算你不提出这回事,我和你父皇也打算试探一下你对子濯的心意的。”皇帝接过了话茬,“子濯是朕看着长大的,为人处世如何朕最是清楚,本就属意将你许给他。”“只是昨夜听子濯说已有心上人,朕还有些遗憾,好在子濯心悦之人就是你,这简直是一桩天大的美事。”皇帝转向了贺子濯,说道:“子濯,姝儿是朕唯一的公主,想必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们有多宠爱她。”“你既然心悦她多年,那朕便相信,你定会对她一生一世,至死不渝,对不对?”贺子濯保证道:“臣定会竭尽全力,爱护女君一生。”皇帝很是满意,“姝儿和那谢云辞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朕想听听,你对此事是什么看法?”贺子濯并不知道谢云辞的名字,但此时听皇帝提起,他便明白过来,这谢云辞必定就是洛姝昨夜跟他说的,他错嫁的那个人。因此贺子濯不卑不亢道:“臣不在意女君的那些过往。”“臣只知道,她是臣心悦之人。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臣通通不会放过。”至此,皇帝和皇后终于放下了心来,龙颜大悦。“传朕口谕,今日特赐婚于大齐女君与贺王府世子,一年后择吉日完婚!”半年后。女君大婚,举国同庆。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新人携手走过999道台阶,听见钟声缓缓敲响。贺子濯一袭新郎装扮,牵着身旁一袭新娘装扮的洛姝,万民朝拜之下,他唇角勾笑,愈发紧的拉住洛姝的手,“姝儿这次我给你盖上章了,这辈子,你永远都不准逃了。”“我不逃,在你的身边,我怎么会想逃?”“不过,父王允了我一段很长时间的假期,我想在我们大婚之后,走万里路,行仗义事,我们一起好不好?”贺子濯轻笑,“为夫是夫人奴,自然是夫人去哪,为夫就去哪。”洛姝唇角笑意更深,“那么夫君,我们去第一站去哪儿呢?先去梁国好不好,听说那儿的美食最为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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