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求小说安芙写得小说(将门之女猛如虎)
将门之女猛如虎安芙章节试读
歇了两天,宫里办夜宴,我跟着父亲去了,父亲想利用职权之便带我坐在前面,我拒绝了。 太子没有传唤我,还是不想看见我,我得缩起来,不让他烦。 我挑了个空座藏着吃吃喝喝,十分满足。 御厨的手艺就是高啊,等我入了宫,就可以天天吃了。 太子坐在前面,和人说话喝酒,舞姬上来跳舞,他旁边的人戳戳他示意他看,他和那人又谈笑了几句,没再看了。 我看了他几眼,把头埋进肘子里啃。 啃完抬头一看太子座位空着了,我心道大概是上茅房去了,不甚在意。 啃完了三个肘子,太子还没回,我迷茫地想,他怕不是掉茅坑里了。 那就轮到我出场啦!我就算蒙着面把他捞出来,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将来入了宫,可以挟恩邀宠。 我兴奋地擦擦嘴,溜出席去找人。 茅房里没有人,我一拍脑门,他都掉下去这么久了,不得被人捞上来啊,大概已经送回房了吧。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掉茅坑的活人,很想去看一看,于是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夜行衣,轻车熟路潜入东宫,上房揭瓦。 太子还真在这里,坐在床上和一个舞姬拉扯,还好好地穿着之前的衣服,我捏着鼻子仔细看,确认他身上是干净的。 看来并没有掉茅坑…… 不是,等等,为什么他会和舞姬在床上拉扯! 他中途消失,原来是来幽会美女! 待我扮演吊死鬼把他们吓昏过去,吓不昏就打晕了丢出去…… 「殿下,奴家醉了,奴家好热,你是太子殿下吗?奴家好喜欢你……」舞姬在那扭着撒娇,「您为什么一动不动,是奴家不够美吗?」 我朝前爬了两根梁,准备动手。 「本宫这一生,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舞姬。」太子托起她的下巴,调笑,「但更重要的是,你的美丽不浮于表面,透过你的外表,可以见到你一颗赤诚的心,令人心动。」 「殿下,那就别愣着了……」舞姬又扭了一下,就要脱衣服,却被太子按住。 「本宫不是那种肤浅之人,比起取悦身体,更有一腔寂寞,想诉与知心人。」他声调温柔,「别急,夜色漫长,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愿意听吗?」 「殿下,你说,奴家都听着。」 「原来还是你最懂本宫。」他深情款款地笑道,「在这动情时分,对着相见恨晚的知音,本宫终于可以讲起心底最爱的那个鬼故事。」 「啊……?」 太子重复一遍:「鬼故事,你不喜欢听吗?其实本宫比起诗词歌赋、甜言蜜语,最喜欢的还是鬼故事。」 「不,不是……」 「不是,那本宫就讲了。」太子声音里的笑意突然消失,音调压低,在空荡的宫殿里回响,「从前……在皇宫建起来之前,这里其实是前朝皇宫的秘密墓地,专门埋葬一些冤死的宫女,太监、妃子、舞姬……」 「殿下……?」舞姬的声音听着有点慌了,摇了摇他。 太子不为所动,声音清冷似有寒气,缓缓说:「他们有的是吊死,有的是撞墙死,有的是被赐毒酒……当前朝宫殿被推翻的时候,我们在这里的地下,发现了一层一层,数不清的累累白骨,有的还没有变成白骨……」 「殿下,别讲了,求求你……」舞姬慌乱地摇他。 太子没听见一般,声音放轻,像在梦游:「……每天夜里,你都能看到无数的幽魂,睁着流血的眼睛,在这房间里盯着你,柜子顶、床下、屏风后、窗外……房顶!」 他突然放大声音,手指我的位置,瞪大双眼。 我吓得差点没掉下去,突然发现我头发漏下去了一些,吓得我赶紧把头发捞回来,祈祷他们没看见。 太子幽幽地说:「你看到那个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舞姬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跑了。 「别走啊!本宫还没讲完呢!回来听故事……」太子坐床上朝她喊,但完全喊不回来。 他坐了一会,缓缓躺到床上,衣服也不脱,慢慢拉开被子盖上,紧闭上眼。 没人给他关门,门外吹进来一阵风把门碰响,他默默将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裹严实,一动不动了。 好!又成功吓退一个。 我欢欣鼓舞,确认太子睡着后,悄悄溜下去,帮他关上了门。 7 太子最近是真挺忙的,我才歇了没几天,又来活了。 倒也不是她来,是太子去找她,这让我产生了危机感。 卢丞相的女儿被山贼绑架了,皇帝叫太子领兵剿匪顺便救人,我好久没有大施拳脚,偷来士兵的衣服参与了一小部分战斗,过了把瘾。 最后剿灭了山贼,大获全胜,我们闯入关着人质的房间,卢小姐被软禁在内,看见我们,眼前一亮:「是你,你来救我了!」 她好像在看我,但我不认识她啊。 我摸摸脑袋,朝左右后方看看,太子从身后走上来,我心虚地低头退下。 卢小姐收回目光朝太子行礼:「臣女卢清见过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卢小姐,本宫来晚了。」太子把她扶起来,眼眶发红,声情并茂道,「让小姐受惊了,本宫这就护你回京。」 他们乘上马车,卢清笑着招呼我:「你是第一个冲进来救我的,我们着实有缘,上来坐吧。」 我巴不得答应,赶紧爬上去。 车里就我们三个人,卢清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坐在一边,太子看了我一眼,浑似不认识。 要是十年不见,我也会忘了他长什么样的。 太子给我们倒了茶,又开始了互吹程序:「卢小姐临危不乱,还能一眼辨识本宫身份,实在机敏过人,令人钦佩。」 「嗯,我小时候见过殿下的,还有安妹妹。」卢清却没有接他的话,笑着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们家的天赋,是过目不忘。」 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我,难道她认出我了?可是她是谁! 我惊惧地僵在那,埋着头一动不敢动。 随即又安慰自己,我现在穿得像个铁桶,还是女扮男装,她应该就是碰巧一提,而且也可能是在说姐姐。 一定是这样。 安慰好了,我放心地喝茶压惊。 太子惊叹:「本宫早知丞相有此天纵奇才,未曾想小姐竟也继承到了,我朝真是人才辈出。」 「殿下也这样想啊。」卢清一点也没跟他客气,「我从小饱读诗书,不惭愧地讲,自认也是人才一个,我正准备参加今年的科考,殿下就别叫我入宫了吧。」 太子举杯笑起来:「卢小姐自有锦绣前程,本宫怎会横加阻拦,还盼小姐金榜题名,来日在朝中再相见。」 我有点羡慕她,她似乎感应到了,摸了摸我的手。 太子瞥了我们的手一眼,语气有些尖锐地笑道:「卢小姐同本宫的侍卫认识才几个时辰,是否有点过于亲密了?」 「我看殿下不像那种迂腐之人,竟也说得出这种话吗?」卢清笑眯眯地搓我的手,「殿下既无意让我入宫,为何说话像是吃醋一样。」 「卢小姐说笑了。」他错开目光,望向别处。 什么?吃醋! 我瞬间就有危机感了,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危机感,却是来自一个已经宣布放弃的女人。 但仔细想想,反正她也不会跟我抢,好像太子喜欢她,也没什么关系,而且有她牵制,还降低了真正的敌人出现的概率。 一下就想通了,我欣慰地回手摸她。 卢清笑着摸摸我的头,笑容有点眼熟。 太子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放下杯子,皮笑肉不笑:「恕本宫冒昧,卢小姐成年已有些年月,为何迟迟还未婚配?」 「事业未成,谈何成家。」她一点也没着急,原话顶回去,「殿下就不一样了,您的终身大事干系到江山社稷,年纪也不小了,怎连个侧妃也没有,叫我等臣民干着急。」 太子凉凉地扫我一眼,我莫名心虚地缩了下。 我做得那么隐蔽,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本宫比你们更急。」他这样说,把目光收了回去,「大概是流年不利,闹了许多笑话,怕是你也听过了。」 卢清点点头:「听过一些,同殿下照过面的未婚女子,不是当场出事,就是后来断了联系,能坚持下来的也都与您处不来……真不知我会遇到些什么。」 太子莫名地笑了一声:「卢小姐,不要吓自己,你不会有事的。」 「我倒不是怕,还挺想见识见识的……」卢清笑吟吟道,「只是殿下,你都快把京城的女子找遍了,也没有找过安芙,是出于爱护吗?」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太子,他一脸荒谬。 没等他说话,卢清又道:「还是说,就只是纯粹不考虑她呢?毕竟她家……」 「卢清!」太子厉声喝断,偷偷瞥我,神色慌乱,「你在说什么……」 「是臣女逾矩了,请殿下恕罪。」卢清礼数周全地道了个歉,太子也不再发作。 我坐在那里发怔,想着太子最后一次和我说话赶我走,还有看也没看过我的这十年。 我都这么努力了,却是在做一个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任务吗?全都是白费劲,十年心血付诸东流。 越想越难过,脑子也是乱的,不行,稳不住了,眼泪要掉下来了。 可要是哭出来就糟糕了,他们肯定会注意到我,然后把我认出来,那就全完了,以前做过的事都会被查出来,真的会抄家的。 我当机立断,干脆掀帘子跳车跑路。 「小芙!」 「安芙!」 他俩一人一边急忙把我抓住,我回过头,惊悚地喊:「什么安芙!我不认识啊!」 「啊?你居然在变装吗?」卢清震惊,脸色大变,「对不起,我不该喊的……」 我哭了:「救命,我真的不是安芙……」 太子将我扯到怀里,紧紧按住,柔声安抚:「别怕,没事,我不会出卖你的……」 「什么?你之前都在假装不认识吗?」卢清再次震惊,「你们怎么做到的……」 「停车!」太子忍无可忍,喊停了车队,又朝卢清怒喝,「你换到前面那辆车去,万不可说出此事,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取消你答案名额。」 卢清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甩袖子走了。 车里就剩我们俩,我哭得几乎昏厥,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马上就要被抄斩。 脑瓜子嗡嗡的,似乎听见太子一直在说话:「安芙,你怎么那么能哭……小声一点,外面有父皇的人。」 我不自觉地放小了音量,迷茫地啜泣。 是不是应该把太子杀了灭口?但是杀了能逃掉吗?有没有失忆的药啊? 「安芙,父皇不希望我娶你,我只能暂且按捺,再另寻他法……」他解释了一会,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是一伙的。」 我吱吱嘎嘎地转动脑子,抽抽着抬头看太子,分辨真假。 这人是大骗子,不管当年跟我说话也好,这些年和别的姑娘说话也好,讲过的真话一只手数得上来。 他忽然笑起来,眼似桃花,一点生疏也没有地揉我头顶,像是面对熟识已久的亲密友人:「你还是哭起来最可爱了。」 我恍惚地摸自己头顶:「你真的跟我一伙的?可你十年都没见过我了啊,怎么会还记得我啊……」 他浮现出心疼的神色:「对不起……你一直跟着我,我一直都知道,却不能让你出来,但今后……」 我脑子嗡的一声,声音颤抖地叫:「你怎么会知道!我藏得那么那么好!」 「你是藏得很好,但我的暗卫更胜一筹。」 他指了指头顶,我抬头一看,马车顶篷抠着一个和背景融为一体的人,朝我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什么叫专业啊,居然连油彩都画了。 我深受打击,缓缓推开太子,挫败地坐到一边,埋着头按着脑袋思考人生。 「安芙,你对我一片深情,我也想回报你同等的真心。」他蹲在我面前凝望我,握住我的手,和煦地笑,「我不想再让你等了,只是前路艰辛,你愿意和我一同面对吗?」 我委屈地抹泪:「无所谓了,自从我决定入宫,就注定要走一条艰辛的路,这就是钢丝上行走,刀尖舔血,早晚殉职……」 他笑意更盛:「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等我一段时间,我来安排。」 我冷静下来了,上次说完这话,他就十年没理我,现在又是这样! 还是得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