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殿。
阎秉霖还没等敏安找来,已知魔族来犯。
他只能披甲上阵,临走前,他将温云莯的灵体放入随身携带的佩剑之中。
……
他正要出去,忽然一阵奇想袭来。
星月一身华服,妆容精致而来。
“听闻神君要去蛮荒之地,蛮荒苦寒,星月特绣金丝战袍可抵御寒冷。”
她说着,抬手,手里战袍熠熠生辉。
阎秉霖看了一眼,却没有收:“你有心了,但本君不需要这些俗物。”
语罢,他就要离开。
星月见状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阿燿,战场刀剑无眼,我是担心你!”
阎秉霖身体不觉生起一抹厌恶,他将星月的手一寸寸扯开。
“上次在长生池畔,本君已经言明,对你并无私情!”
星月脸色一僵,强颜扯笑:“阿燿……我……”
“你该称我神君!”阎秉霖明显不悦。
星月喉咙一涩,对上他冰冷的双眸,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阎秉霖直接转身离开。
这时才发现外面花团锦簇,不觉皱眉。
谁准这里布置成这样?
“来人,将这些花全部扔了!”
仙娥正要去做,阎秉霖想到什么,又叫了她:“殿外两棵梨树不能动!”
“是!”
阎秉霖带领天兵去往蛮荒,此处黄沙铺天盖地。
他不觉伸手去握手中长剑,感受到温云莯灵体在其中,莫名安心。
千年前。
温云莯初嫁他时候,也曾同他参加过大战。
只是,她一竹仙根本没有什么仙力,只能在背后治疗伤患。
阎秉霖依稀记得温云莯手拿长笛,吹出的曲子优美,可安抚人心。
当时,她一身白衣,灵动异常,常常跟着自己身后。
只是当时,他并不喜欢她,总是将其甩至一边。
久而久之,她慢慢不在靠近自己……
思及此,阎秉霖心头莫名闷痛,看着那漫天黄沙,第一次尝到了孤寂所谓何意!
“神君!”
火德星君禹斐赶来参拜:“神君,魔族不知是何缘故忽然魔力大涨,我军不是其对手。”
阎秉霖回过神,“上前带路。”
禹斐忙走至他前面,很快两人便到了一悬崖之处。
万丈崖口外面,便是天族和魔族交战之处,就看天族不少天兵被魔族打翻在地,而丽嘉魔族兵将根本所伤无几!
相隔太远,阎秉霖根本看不出其内玄机。
只知若是如此打法,此帐必败无疑!
他正要飞身前去,忽然看到身侧佩剑,想罢,将其落下交入禹斐手中。
“替本君好生保管!”
禹斐不由奇怪,神君所携带的佩剑嫌少离身,特别在战场之上。
今日怎么会给自己?
他来不及问,阎秉霖已经飞至大战之内!
九天战神来此,天族士兵顿时士气大涨!
阎秉霖挥手,业火骤现,顿时数千魔族烧至殆尽。
远处。
阴暗之地。
一黑袍人静静而立,一个魔族士兵上前。
“魔君,阎秉霖来了!”
阎秉霖看着温云莯的脸,修长的手不自觉伸出,轻触着她的眉眼。
他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地看她,她的眉目清晰,虽然不是绝美之貌,可却看着很是舒服。
“温云莯,你为何会忽然陨落?”
那日,他只顾带着温云莯回长生池,并未询问其母她离去的原因。
夜半寒凉,无人回应他的问话。
阎秉霖墨色渐深,他忍不住将身旁之人揽入怀中。
“天灵族没有往生,本君不信,只要本君想你活,你定能活过来……”
他声音依旧冷硬,但仔细听却带着一丝颤抖。
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
外面火德星君禹斐来报:“神君,白敛神医过来了。”
阎秉霖忙将卧榻上的温云莯收入佩剑之内,而后端坐在案桌前。
“让他进来。”
屋外,白敛一身白衣而来,刚入不觉皱眉。
“你这帐篷内怎好生一股凶兽之气?”
白敛与阎秉霖自小一同长大,与他说话不似外人。
“此话何意?”阎秉霖问。
白敛却皱眉:“说不出。”
他闭目仔细探测,“好像是八爪火螭所散发出的。”
“八爪火螭在千年前便被我斩杀,怎会再此?你现在是越发无用了。”阎秉霖冷声道。
白敛忽然被他中伤,不由恼火,睁开眼等着他:“阎秉霖,我可不是你的下属。”
说完,白敛坐在他的前面,仔细观摩着他的面色。
阎秉霖抬眸看他:“你在看什么?”
白敛摇了摇头,长声叹息:“你这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呀,媳妇儿死了,你还能这么坦然自若来此大战魔族。”
“我真是自愧不如呀!”
白敛不是没见过温云莯,以前温云莯经常会跟随阎秉霖出入战场。
白敛记得有一次自己受伤,温云莯还帮他包扎过,并笑对他说:“医不自医,就只能我这小仙帮白敛上神医治了。”
说完,她为了给白敛缓解疼痛,还吹奏了长笛。
那么一个温柔的小姑娘,就嫁给了这个大冰山,如今死了,连人家一滴泪都得不到。
终归是错付了啊……
阎秉霖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讽刺之声,“说完了就滚出去,我带了几个魔族士兵过来,看看他们到底有何异样!”
白敛因他这话,气的站起身,指着他的鼻梁。
“阎秉霖,你是真的没有心,难道你忘记了千年前那场大战,你受伤后,是谁在你身旁照顾?”
经他提起,阎秉霖脑海里一闪拂过温云莯的面貌。
他心底只觉闷痛,然却依旧冷漠:“温云莯是我之妻,她照顾我理所应当!”
“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她死了,你怎能如此冷漠?千年相守,就是养个灵兽,也该有些感情罢?”
白敛气愤之极,说完甩手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