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热推当年曲中人在线阅读南流景沈玉安_当年曲中人完结版大结局-笔趣阁当年曲中人
落水后,我开始发烧,每夜梦魇缠身。
我梦见我和沈玉安成亲了,大婚那日,他一直不高兴。
等到后半夜,他冲进洞房,粗鲁地扯掉我的盖头。
他把手里的信甩在我脸上,是方婉写的,她说她走了,我再也不用瞧她不顺眼了。
沈玉安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的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只是想待在我身边,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容忍吗?」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就因为方婉模棱两可的几句话,他就把所有的错都联想到我身上。
他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将我压在身下,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新婚夜变成一场折磨,我的尊严被他碾成碎片。
太阳升起时,他对着满身伤痕的我冷笑:「哭什么,你应该高兴啊,你赢了。」
从此,他白天是仁德的君主。
夜里就变成褪下衣冠的禽兽。
所有人都说,我是宠冠六宫的皇后,是他此生挚爱。
只有我知道,他每晚抱着我,喊的却是方婉的名字。
后来,我怀孕了。
有一日,他突然对我说:「你怎么不像婉婉了?」
我顿时冷汗涔涔,我知道,我的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把堕子汤灌进我的嘴里,我疼得撕心裂肺,他却只说:「流景,你要永远漂亮,永远像她。」
沈玉安,我恨你!
9.
我从梦里惊醒,手探向胸口,那里跳动着我的心脏。
梦的最后,我清楚地记得,在我生辰那日,方婉风光回宫。
她可真是好手段,消失两年,把沈玉安对她的喜欢变成执念,对她思念到不能自拔。
她回来了,立刻就变成他失而复得的宝物。
再也没有人能取代,方婉在沈玉安心目中的地位。
我死的那天,天上飘着大雪。
方婉拔走我头上的玉簪,她笑着把它摔碎了。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可悲的生命里,最后一点念想。
我脑子里紧绷的弦,就那么断了。
我举着剪刀冲向方婉,扎破她的手臂。
下一刻,一支箭贯穿了我的胸口。
沈玉安站在远处,他握着弓,亲手射杀了我。 我猛然惊醒。 梦里的疼,都是真的啊。 我攥着胸口的衣料,崩溃大哭。 母亲急得抱紧我,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哭喊着:「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我不要沈玉安了!」 10. 方婉拽我落水的事,惊动了皇后。 她叫我进宫吃午饭,说要为我做主。 我到时方婉正跪在院里,大太阳晒着,瞧着很不好受。 桌上摆满我爱吃的菜,我小口喝着鱼汤,沈玉安坐在我对面,脸色很难看。 「有人因为你跪了两个时辰,你还有心情吃饭?流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面不改色,边吃边说:「做错事就要受罚,不然不长记性。」 沈玉安眯了眯眼,咄咄逼人地质问我:「方婉言语不检、举止失礼,她有她的错处。」 「可是流景,她拖你下水,是不是因为你辱骂她、殴打她?」 我放下碗筷,平静地看着他,点头说是。 他笑着问我:「既然你们都有错,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受罚?难道就因为你姓南,她姓方?」 他明着说我仗势欺人。 我反问:「那依太子殿下的看法,该怎么罚我才好?我把脸伸出去,让她打回来可好?」 沈玉安垂下眼,声音放缓些: 「流景,你明明知道,孤不是那个意思。」 皇后慢悠悠开口:「你们两个,都快成亲的人了,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吵成这样?」 「太子,那个方婉心思重又恃宠而骄,你若不想日后家宅不宁,就离她远点。」 我喝掉碗里最后一口汤,放下勺子,掏出我与沈玉安的订婚帖。 薄薄的一张纸,曾经寄托着我所有的少女情思。 我不曾犹豫,将它扔进汤锅里。 那张纸片刻就被浸湿,毁得面目全非。 沈玉安立刻去捞,他的手被热汤烫成淡淡的粉色。 订婚帖像烂泥一样,软塌塌地挂在他的手指上。 他眼里有一点泪光,压着火气问我:「南流景!你疯了是不是?」 我不理他,只是跪在地上,向皇后叩首: 「姑姑,我与父母已经商量好了,从前定下的亲事,还是算了。」 「姑姑,父亲说,从前他没能护得住你,如今,他不想南家的姑娘,再受苦了。」 11. 我悔婚那天,沈玉安一路沉默着,跟着我到南府大门。 我进门前,他终于开口:「流景,孤这里,可不卖后悔药。」 我头也不回地告诉他:「绝不后悔。」 我和太子婚事告吹的事,很快就传遍京城。 母亲每天守着大门,看哪家富贵公子敢来提亲。 等了月余,也没人来踏门槛。 京城的公子哥都在看沈玉安的脸色,他把我变成一个笑话。 我娘气得天天在家骂我爹。 爹爹没办法,只好给远方的老朋友写了封信,管他借个儿子,来与我相看。 来人叫陈锦颐,是江北陈氏的嫡支。 他家祖宗是开国大将,两百年的名流世家,手里握着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连皇上都得敬让三分。 母亲把陈锦颐夸得天花乱坠。 说他温文尔雅、能文能武,最重要的,他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我对爱情已经不抱幻想,爱会让人受伤。 我对陈锦颐的期待,仅限于,他父亲是陈家家主,而他是嫡长子。 若我与他能成,日后便是整个陈氏的当家主母,太祖恩赐,见到皇上都不必跪了。 想想都高兴。 12. 相看那日,我们在大相国寺见面。 陈锦颐一身胭脂红的袍子,前襟点缀着孔雀羽毛,奢华到让人挪不开眼。 他确实是美若天仙,如果扮上女装,大约我都要自愧不如。 母亲笑得牙花都露出来了,一路走一路夸,偶尔问几个刁钻的小问题,陈锦颐也都滴水不漏地答上了。 他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我有点慌,就想扯下他的面具瞧瞧,他背后长着怎样的嘴脸。 午饭时,母亲找了个极其拙劣的借口匆匆离场,留下我跟陈锦颐培养感情。 她的马车刚走,陈锦颐脸上的笑就落了下去。 他不笑的时候,像个冷心肠的菩萨,我与他之间,顿时生出无限长的距离。 他刚刚,果然是装的! 「你不记得我了?」陈锦颐挑眉问我。 「小时候,你把我堵在墙角,揪着我的耳朵叫我小娘们儿,你忘了?」 「你敢把我忘了?」 娘啊,他的表情好吓人。 我模模糊糊地想起来,我八九岁那年,跟刘将军家的小儿子打架打输了。 他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豆芽菜,两个人关系很好。 我就非常卑鄙地,把那个豆芽菜抓来,逼着他叫我姐姐祖宗,还对他言语羞辱,以泄心头之恨。 我小时候,确实有一段时间,背着爹娘净干些人嫌狗不待见的事儿,可混账了。 后来我也想过要找他道歉,但他已经不在京城了。 再见面,他变成又高又大的陈锦颐,除了漂亮,哪还有半点豆芽菜的样子。 想起母亲刚刚说我贤良淑德、优雅端庄,生来就随她,我尴尬得脚趾抠地,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想不用道别了,最好是再也不见。 我转身就要跑,后领却被陈锦颐钩住。 他低头在我耳边笑:「姐姐,我让你走了吗?」 13. 落日前,陈锦颐送我回家。 我完全看不穿他的心思,心里忐忑,眼看到了家门口,我抬起屁股就想跳车。 他手臂一伸,揽着我的腰把我拽进怀里。 陈锦颐挑起眉梢,戏弄地问我:「这么着急,你很怕我?」 有一点,毕竟我已经打不过他了。 他笑话我:「所以说,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坏。」 他离我太近,香气扑鼻。 我又羞又恼,刚想骂他,车帘突然被人用剑挑开。 是沈玉安。 他半垂眼帘,剑光折射在他的侧脸,照出阴狠的神态。 他平静地开口:「南流景。」 「谁教你投怀送抱,还要脸不要?」 「下车。」 陈锦颐偏偏笑着搂紧我。 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上,眼尾瞥向沈玉安,挠痒一样低声说:「别动,动了,你就输了。」 14. 那一天,沈玉安和陈锦颐在我家门前,大打出手。 京中又有人说,白月光到底是白月光,便是不爱了,也容不得别人染指。 我与陈锦颐相看的事,也弄得人尽皆知,这下,我真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母亲一日问我八遍,陈锦颐瞧不瞧得上我。 我只说:「谁管他瞧不瞧得我,怎么不问问我瞧不瞧得上他?」 母亲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 「哪儿轮得上你挑三拣四?」 如今我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世上统共也没几个人敢娶我,其中一个,还因为我小时候嘴欠,把他给得罪了。 母亲拉下老脸给陈锦颐去了封请帖,借着长辈的名义,请他到家里坐坐。 他没回信,没把我们南家放在眼里。 母亲气病了。 我跟母亲说,这辈子大不了就不嫁了,待在她身边做个老姑娘也不错。 她笑着点头,抡起棒槌,追着我满院跑。 15. 贵妃生辰时,皇上把宴会设在南湖的画舫上,并邀城中公子小姐与她做伴。 我登上船,没想到,方婉竟然也在。 听说荣恩侯认她做了干女儿,梦里,好像没有这茬事。 不过沈玉安为了她跟我闹得分道扬镳,明眼人都知道,方婉是颗上好的棋子。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和她,会闹出怎样的热闹。 方婉穿罗裙戴珠钗,跟沈玉安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她看见我,高高兴兴地跑过来,扬声与我打招呼:「南姐姐,你今日能来,我好开心。」 她张开手臂,好像要抱我,我下意识抬起胳膊一挡,她突然就摔倒了。 沈玉安快步上前,方婉扶着他的胳膊站起身,红着眼眶看我一眼。 「南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一直很想亲近你,在京中,我只认识你一个,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吗?」 沈玉安打断她,翻过她的手心,看着蹭破的皮,问她疼不疼。 方婉赶紧摇头:「不怪南姐姐,是我自己没站稳。」 沈玉安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孤知道。」 「日后你走慢些,别伤到自己。」 方婉微微一愣,笑着点头,没再说话。 16. 晌午陪着贵妃吃了点酒,我有点乏,就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吹吹风。 忽然有人从背后狠狠推我一把,我险些跌进湖里。 画月眼疾手快扶稳我,回头就看见方婉撇着嘴笑。 「南姐姐,别瞪我啊,好吓人。」 「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你自己没站稳,可不怪我……」 我想也没想,回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方婉瞪着我,又要掉眼泪。 我冷笑:「这儿没别人,你装给谁看。」 我揪住她的衣领,摁着她的头,把她往湖里推。 方婉吓得抱紧围栏,失声惊叫。 「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你要是站不稳,可别怪我……」 我话音未落,忽然一支长箭直直地射向我,沈玉安站在不远处挽着弓。 和梦里一模一样,他为了方婉,要了我的命。 长箭擦破我的耳朵,我像丢了魂一样,跌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 那支箭明明没有刺进我的胸口,可是我的心,好疼啊。 疼得我直掉眼泪。 所有人都在围观我的狼狈,方婉扑进沈玉安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 沈玉安推开她,在我身前蹲下。 他掏出手帕擦着我的眼泪,轻声安慰着:「流景,吓到了是不是?」 「孤是一时情急,怕你闹出人命。」 我几乎是咆哮出声:「滚——」 「你别碰我!」 沈玉安还要向我伸手,一只镶玉的宝靴突然踹在他的胸口。 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不看就知道,是陈锦颐。 他的香气特别好闻,我第一次见他,就牢牢记住了。 他用衣服盖住我,把我的眼泪都藏起来,不让人看,不让人指点。 17. 陈锦颐抱我回家。 母亲从榻上跳起来,高兴得病全好了。 她刚要笑,看见我昏昏沉沉的样子,又哭起来。 听大夫说我没事,只是惊吓过度,养两天就好了。 她没忍住,指着东边破口大骂,中气十足。 骂到一半,回头看见陈锦颐还在,她叉着腰问他,为什么不回请帖! 「你若不是想娶我的心肝儿,就别来招惹她。」 陈锦颐却说,他根本没收到过请帖。 他跟母亲说喜欢我,想娶我,只是大概我瞧不上他。 母亲大力地拍着他的胳膊,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怎么会,流景日日都念叨你呢,说你一表人才,她可满意了!」 娘,我还没死呢,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虚弱地张张嘴,说不出话。 我娘尽情污蔑我,再也没人管得住她。 请帖的事左右调查,什么也没查出来,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谁动的手脚。 荒唐,沈玉安,你真荒唐。 画舫的事惊动圣驾,皇上为了安抚我爹爹,狠狠罚了沈玉安。 姑姑请母亲进宫说话,她说自从方婉出现,沈玉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与他说过很多次,离方婉远一点,他就是不听。 前几日,沈玉安居然问她,她把他养大,是真心待他好,还是想要控制他。 姑姑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母亲回家后与我感叹,从前怎么没发现,沈玉安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他生母爬龙床,生下他以后,还拿孩子威胁皇上。 若不是姑姑求情,说稚子无辜,他早就跟着他生母一起下去了。 我想起梦里,姑姑就是被沈玉安活活气死的。 思来想去,还是跟母亲说:「姑姑一辈子恪守德行,可是偶尔,也要为自己多想一想。」 她收养沈玉安后不久,就诞下三皇子,若真论起来,太子之位,怎么也轮不到沈玉安去坐。 18. 沈玉安生辰这日,给我发来请帖。 陈锦颐趁我看不见,把它叠成纸燕,飞到墙那头去了。 我从屋里拿出茶,他立马举起书挡着脸,装作很专心的样子,估计正躲在书后头得意呢。 我生病这些日子,他天天跑来,母亲起先很高兴,渐渐也觉得烦了。 那日二人商量提亲的好日子,母亲说,算好了明年二月十六,大吉。 陈锦颐讨价还价,说今年八月八,是个上上签,他母亲已经启程往京城来了。 我娘笑说真好,然后望着陈锦颐的后背,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她偷偷跟我说:「不然娘还是给你找个离得近的,陈家这小伙儿,太黏人了。」 哈哈哈哈哈。 哎,她呀,是舍不得我了。 我躺在院里的摇椅上,看看陈锦颐,看看云,看看鸟,再看看手里的残卷。 时间就静悄悄地溜走了。 我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陈锦颐不见人影了。 他不在,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母亲正巧过来,她拾起压在石桌上的一幅画,扑哧笑出声。 我凑过去一瞧,看见画里的我歪在摇椅上,睡得口水直流,嘴边儿还题着小字:烧鹅、烧鹅…… 母亲笑得停不下来,我的脸噌地烧起来。 嘟嘟囔囔地骂:「陈锦颐人呢!」 「娘,你还是给我找个离家近的吧,我也觉得他不怎么样。」 母亲摸摸我的头发,又摸摸我的脸。 「他呀,给你买你做梦都想吃的烧鹅去了。」 她笑着笑着就红了眼圈,欣慰地感慨:「我就知道,我闺女是个有福气的。」 19. 我出门接烧鹅,跟沈玉安撞个正着。 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见我,慢慢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 「我今天,一直在等你,可是你没来。」 他颓着肩膀,神色落寞。 「流景,你不在我身边,做什么都没意思。」 「那天的事,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只是怕你伤到方婉,荣恩侯会找你麻烦。」 「方婉的心也不坏,她只是想和你亲近,你别因为我,就对她那么大敌意……」 我笑了。 沈玉安的话停在嘴边,或许是我表情里的轻蔑太明显,他有些受伤地看着我。 从前我以为,若我和他告别,一定会有很多话要告诉他。 我要让他知道,他是如何伤害我,又如何让我心碎。 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是如何被他糟蹋得面目全非。 真到了这一天,我想了想,却觉得,说什么都是浪费,都是多余。 我笑着说:「别太自以为是,殿下。」 「日后别来了,陈锦颐看见你,会不高兴。」 说着话,陈锦颐就出现在巷口。 他像晚归的良人,懒懒地向我挥手。 我朝他跑过去。 沈玉安带着哭腔,在我身后问:「就算孤娶了方婉,你也无所谓吗?」 是的,我无所谓。 沈玉安,省省吧。 20. 没过两天,宫中传来消息,说沈玉安跪在殿前,非要娶方婉为妻。 虽说方婉如今是荣恩侯府的女儿,但到底,她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 有些东西需要沉淀,拥有一个头衔,并不代表拥有相应的能力。 沈玉安贵为太子,他要娶的不是一个头衔,而是一个贤德的皇后,关乎国体,关乎国运。 可是,他是铁了心的,在早朝上当着群臣的面,跪地不起。 皇上只能咬牙答应,否则,就是打了荣恩侯的脸面。 大婚敲定后,方婉一跃成为京城最受追捧的贵女。 我跟她在赏花宴上遇见,她被众人簇拥着,瞧见我,笑眯眯地叫了句:「南姐姐。」 「八月八日我就要与殿下完婚了,我好开心啊,你快祝福我。」 「不过这回,大约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声姐姐了。」 「再见面,就得你给我行礼,叫我声太子妃娘娘了。」 八月八?这不是巧了吗? 我突然记起,梦中那晚洞房花烛,方婉留信出走。 拜她所赐,那一夜,成了我的噩梦。 现在,轮到她了。 相关Tags: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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