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雅在听完徐斯言的话后,脸上有片刻的难过,不过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大方的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你这么优秀,身边不可能没有女孩的。”
徐斯言说:“还是得跟你说句抱歉。”
“也没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我是觉得你还可以,也不是这辈子就要你了,只是长辈说了,就来看一看。不合适我可以找其他人。”张雅乐说,“我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一个,对我挺冷淡的女人。”徐斯言看了眼虞宁晚的背影,缓缓开口道。
虞宁晚听到这话的时候,步伐顿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张雅乐好奇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你低声下气的女人?”
这话倒是让徐斯言想起很早的事情,他略显无奈的说:“大概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之前她追着我跑了好几年,我一直没有把她当回事,吊着人家。现在轮到我追着她跑了,她反而冷冷淡淡的。”
张乐雅笑着说:“所以男人都是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在意。”
“还得麻烦你,先跟我做做戏,我母亲并不喜欢她,要是知道我的想法,可能会为难她。”徐斯言道,“她日子已经过得很苦了,我不想她还受各种委屈。”
张乐雅真的挺羡慕徐斯言口中的女人的,说:“你放心,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走吧,送你回去。”
两个人开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虞宁晚正在等代驾,徐斯言见状,把车子停了下来,说:“宁晚,你喝了点酒,找代驾不安全,你先上车,我送完张小姐,再把你送回去。”
虞宁晚浅笑着拒绝:“不用了。”
“真的不安全,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徐斯言劝道,“还是我送你。”
张雅乐感觉有点不对劲,徐斯言在面对虞宁晚的时候,显得过于有耐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算是亲戚,关系比较好。
“是啊,虞小姐,你还是上车吧,熟人比较安全。”她也开口劝道。
虞宁晚见后面被堵着的车子已经不耐烦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车了。
徐斯言递了一瓶水给她,说:“你刚刚抽烟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不渴。”虞宁晚说。
张雅乐坐在副驾驶,看坐在后排位置上的虞宁晚,脸色很淡。
很快她就发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徐斯言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的主动找话题跟虞宁晚聊天,而只要虞宁晚沉默下来,他就会主动把话题给换了。
就算之前是亲戚,那也是异性,不应该这样不避嫌的,而且聊天的语气也并不是对着兄弟跟熟人那种,反而有一些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暗潮涌动。
张雅乐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她家门口。
徐斯言说不能让他家里知道,恐怕就是因为心上人的身份,有徐家接受不了的身份。
即便不考虑虞宁晚的条件,可是许枭前妻这一点,徐斯言想要跟她在一起,那也是得经历千难万险。
张雅乐带着满腹心事回了家。
偶然间想起了之前一位跟徐斯言走的近的同学,叙旧两句后,便开口问道:“虞宁晚跟徐斯言之前,是不是关系比较好?”
同学道:“不好,虞宁晚在跟许枭在一起之前,追了徐斯言好几年,徐一直看不上她,后来她才跟许枭在一起的。听说跟许枭在一起之后,还是惦记徐斯言,许枭知道后说要把她甩了,说了几回,也没分掉,但是对她越来越冷淡。慢慢不喜欢了吧。”
张雅乐眉梢微微拧起,说:“我有一次聚会上跟许枭撞见过,虞宁晚来找他,他很不耐烦的把她的手给甩开了,还让她别来烦他。”
“什么时候?”
“虞宁晚跳楼前一个月吧。”张雅乐回忆了片刻,说。
“那差不多是虞宁晚跟许枭第一次求婚的那几天。”对方说,“那个时候,他们关系已经紧张了,许枭刚和虞宁晚在一起的那半年,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他家里人不同意,许枭就跟虞宁晚在外面租那种几百的地下室,虞宁晚要读研,许枭那会儿大四课多,每个周末都是来我工地干活的。
你也知道,工地一天三百,轻松点的兼职没这么多,他说得攒钱给虞宁晚交后一年的学费,工地上又苦又累的,我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但他还是干了几个月。关键每天还挺开心,没见他愁眉苦脸过,跟虞宁晚打电话的时候,都说自己在外面玩。许枭那个时候,特别乖,特别粘人,虞宁晚电话里面叮嘱他什么,就像是圣旨一样,她不喜欢的他就不去做。像是跟虞宁晚一起,过什么日子都行,钱啊物质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雅乐有些恍惚的说:“那后面,关系怎么就那样了呢。”
“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吧。后面不喜欢,也是真的不喜欢了。”男人想了想,道,“说起来许枭比徐斯言看起来要不靠谱多了,谁都没想到他能静下心来好好谈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虞宁晚是他的初恋。”
不喜欢了,后面又爱上别人,可是后来还是跟虞宁晚结了婚。
张雅乐想起今天看见的许枭,对虞宁晚冷冰冰的,眼神都不肯给她一个。甚至一点不留情面,不给她任何面子。当着她的面,也能逗得其他女人笑个不停。
同学说的没错,许枭给人的印象,确实还挺花花公子的,虽然不说话的时候很疏离,但是就是足够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一般再高冷,内里都花心。
不过旧人反目,真很令人唏嘘。
张雅乐也觉得奇怪,曾经爱的,如今甚至不介意落井下石。曾经不爱的,却变成了低声下气的那位。
……
148
徐斯言在送虞宁晚回去的路上,后者一直很安静。
徐斯言仔细忖度良久,才开口道:“许枭的态度,是不是让你心里有几分不快?你向来是最在意面子的。”
“没有。”虞宁晚没半点情绪波动,说,“离婚了,他当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错。分的干净,但不算分的和平,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和平相处。”
徐斯言微微顿了一下,说:“我今天并不知道他会来,下一次有他在的场合,我会通知你。“
虞宁晚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还是范起给她打电话,她才醒来,跟着他学习的这段时间,她很少迟到过,慌忙赶到公司时,范起倒是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下次记得注意时间。“
虞宁晚说了一句抱歉。
范起道:“如果我是你的客户,你迟到这事,我会给你扣掉三十分。这意味着你稍微让我不满意些,我们的合作就泡汤了。”
虞宁晚没吭声。
不止一会儿,很久都没有吭声。
就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一直低着头。
范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其实挺不喜欢跟女人相处,女人脆弱而又敏感,就比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说重了,虞宁晚这会儿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抱歉。”他还是开了口。
虞宁晚闻言,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抱歉什么?我在研究合同里的细则,没有注意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起一愣,说:“我还以为我刚刚的话,语气重了。”
“你刚刚的话,说的很对,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就意识到我迟到的问题。不过我很少有迟到的时候,昨天帮蒋阿姨的忙,有点累,今天才起晚了些。”虞宁晚说,“之后我会注意的,你的时间,都是金钱。”
她态度特别好,范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一个小时,倒也还好。“
当然,虞宁晚的优势是,长得漂亮,即便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但是她还是特别能够吸引异性的眼球,无关喜欢,就是单纯吸引。
因为这点,范起跟她相处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虞宁晚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对她的学习效率还有努力的劲,还是很欣赏的。他觉得她大概没什么野心,许国山让他来,也是为了观察她,这段时间他得出的结论是,她只是打发时间,顺便实现自我价值,并没有太大的追求,甚至不怎么提起许家。
晚些时候,范起回了趟公司。
许枭也在。
他很快又得继续往国外跑了,在跟许国山聊最近的国外的形势。
国外的项目,是许枭从零开始做的,做出的成绩,都是他自己的功劳,类似于古时候的发配边疆,这让不服他的都挺没话说。毕竟当时选人调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许枭最近在公司还算能说得上话。
许国山也有把他调回来的打算。
许枭自己对于回不回来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再待一段时间,也挺好。”
“不是因为温湉?”
许枭说:“跟她就没有联系过。”
“之前不是经常联系?”
“那是她在公司实习,温湉还是有能力的,当时要不是虞宁晚非要提到她,我也不会把她开了。”许枭凉凉的勾了下嘴角,略显讽刺的说。
范起看了他一眼。
“行了,你也就别针对宁晚了,她当时针对温湉也没什么不对的。“许国山道,”即便你们离婚了,该给的面子也还是得给。“
许枭倒是懒得纠结虞宁晚的事情,没有再开口。
“之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您问的是婚姻的问题,您要是有合适的人,我就去相。”许枭道,“阿姨那边介绍的也还不错,先处处看也行。”
许国山这才看了眼范起,道:“刚从宁晚那里回来?”
“嗯。”
许枭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眼神给收了回去,坐在沙发上,并不插话。
“宁晚很上进吧?“
范起客观而又认真道:“虞小姐态度很认真,人也很好,学东西也快。“
“你对她倒是好评,既然对她还算满意,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许国山开玩笑道,“你正好也单身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倒是适合你,不哭不闹的,没有女生的小性子,你们大概会很合拍。”
范起真的是太少跟女生相处了,被许国山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说:“许总,您别开我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认真的?“许国山反问了一句。
范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枭却站了起来,拉开门走出了许国山办公室。
“许总,我还是想先以事业为主。”他开口说。
许国山意味不明道:“我当然只是开个玩笑,你跟宁晚,自然不合适。你这一个月不在公司,我都忙了不少,她那边我看也教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回公司来待着吧。”
范起有一瞬间的想反驳,一个月的时间,虞宁晚学到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部分,不过看许国山的意思,恐怕是不希望他继续在那边浪费时间了,他也的确应该分清楚主次,最后道:“我明白了。”
范起出去的时候,发现许枭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而是有一个女人在跟他聊天。
女人并不是公司员工,他也分辨不出来,是不是许枭阿姨介绍的那个女生,长得倒是漂漂亮亮的,很灵动,看上去年岁就小。
范起冲许枭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许枭却喊住他,难得见他这么真诚的模样,他说:“你跟虞宁晚,不太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