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月祁锦年小说下拉阅读全文月月锦年-完结小说月月锦年陆希月祁锦年在线阅读

十二少 2023-03-18 14:06:39 2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诚定好了治疗计划和住院时间。 我认认真真写好了遗嘱,还给祁锦年写好了满满一抽屉的留言条。 他说要为即将到来的休假赶工作,所以又开始晚归。 不过,是真是假都没关系了。 正合我意。 眨眼就到了跨年夜。 他定了最贵的餐厅,买了火红的玫瑰,点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透过浪漫的烛火,我望着他含笑而情深的目光,好像回到了他最爱我的那些年。 饭后,我们牵着手,走在环球影城里熙熙攘攘的热恋小情侣之间。

他心血来潮,买了一对可爱的兔耳发箍戴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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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然后笑着吻我的眼睛,说我是他的心上月…… 哪怕我已经腰痛得快要直不起来,也依然硬撑着僵硬的身体,努力顺着他的步伐。 因为这一刻,我是真的很开心。 我想,坐一次我从来不敢坐的疯狂过山车,看一场我期盼许久的浪漫烟花,用尖叫和欢笑来给我死去的爱情画个句号,也算不留遗憾了。 可我脸上的笑容,在祁锦年接起那个电话时,渐渐冷却。 梁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年哥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啊!」 「杨姨她胸口不舒服,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好怕!」 「年哥求你快回来,我一个人照顾不了杨姨,杨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祁锦年脸色惊变。 「月月,快,我妈可能犯心梗了,我们赶紧回去!」 他拉着我的手就跑。 我被他猛地这么一拽,本就痛得一直在强撑的腰部,仿佛被刀硬生生砍了上去。 我重重摔倒在地。 他回头看着我,见我伏在地上迟迟不起来,竟冲着我大声吼道,「快点走啊!我妈出事了你没听到吗?」 我被他突然的吼声吓得心脏一紧,他却认定我是故意拖延时间。 「陆希月,就算你对我妈有意见,你总不该这样冷血吧?何况梁爽前几天被你气得差点流产,我都没忍心说你,现在她和我妈都出事了怎么办?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眼底的厌恶,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心,好像一下子被细绳勒成了两半。 我拼命大口呼吸,就快喘不上气。 他皱紧了眉,似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可他的电话再次急促响起。 他竟决然松开我的手,迅速接起电话,飞步离去。 我剧痛的腰完全撑不住身体,再一次重摔在地。 我仿佛听见了后脑磕在地面的声响…… 身边的路人三三两两聚过来,可我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脸。 「快打 120,她流了好多血!」 「好像没有呼吸了!」 「有谁会心肺复苏吗?快救人啊!」 …… 杂乱的声音,从刺耳到消散。 一切都结束了。 祁锦年。 爱你好疼。 永远永远…… 不要再见了。 19 原来死亡,这么痛。 痛到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扭曲可怕的。 对不起啊,好心的路人们。 吓到你们,真的很抱歉…… 实在对不起…… 「学姐,学姐。」 耳边的轻唤声,飘飘渺渺,听不真切。 我皱紧了眉。 「学姐,醒一醒,是我,陈诚。」 「你没有对不起谁,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不怕了学姐,我们现在好好的,不要再哭了啊。」 耳边由模糊渐渐变清晰的声音,让我费力消化了很久…… 我还活着吗。 撑开眼皮,我慢慢看清楚的,是陈诚布满担忧的脸。 记忆一点点回笼…… 我想起,我在意识涣散之际,挣扎着拨出了紧急联系人陈诚的号码。 我知道祁锦年一定会弃我而去。 而要是真猝死街头,我只需要陈诚把我的尸体带回医学院就够了…… 如今看着陈诚疲惫憔悴的模样,我内疚极了。 我跟他毕业后并没有很多联系,不过是上学时带他做过几次实验的交情,恰好他现在专攻泌尿系肿瘤,也会回医学院授课,所以我才找他捐赠遗体。 「对不起啊陈诚,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陈诚叹着摇头,「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你麻药劲儿过后就一直在说个没完。哪来的那么多对不起啊?」 「麻药?」我懵了,「我做手术了?」 我在陈诚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不忍。 「摔伤导致的额叶出血,做了颅内引流。要是摔得再重一点点,你就没命了。」 我整个呆住。 慢慢的,我把手试探着摸向头部。 我的长发,一根都没有了。 纵然我已经做好了将来化疗会脱发的心理准备,可现在头发一下子就因为手术给剃光了,我想象着自己的丑样子,无力而难过的情绪,压得我快要窒息。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难看,陈诚轻声安慰道,「学姐,你别这样。等引流管撤了,就可以戴假发了。」 我回过神,强笑着点了点头。 黯然间,陈诚把我的手机递给了我。 「学姐,祁学长他打了很多电话过来,我一直忙,也是刚刚才看到。」他语气满是谨慎,「要不要……让他过来照顾你?」 20 我早就拜托过陈诚。 关于我的病情,曾经的老师和同学,非必要的话,一个也不要告诉。 我尤其叮嘱,不要透露给祁锦年。 当初本是第一时间就想告诉他,我们说过不管好事坏事都不可以对对方隐瞒,我又那么依赖他,那么需要他给我勇气和支撑,陪我跟病魔斗争到底。 但最后我发现,到头来,我能依赖的,其实只有我自己而已。 陈诚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当时都认真答应下来,一句也没多问。 现在可能是觉得本来就得了癌症的我,又不幸摔破了头,实在太可怜吧。 「你帮我在你们院雇个心细点的护工行吗,一对一,长期的那种,我想尽快转到你们院去做治疗。」 陈诚终于忍不住,「学姐,你和祁学长到底……」 我笑了下。 「他太忙,我现在不想打扰他。但以后我要转交给他一些东西,还要麻烦你帮我。」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陈诚走后,我打开手机。 这才知道,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两夜。 现在已经是新年的第二天。 翻看来电记录,祁锦年打给我的第一个电话,是在元旦的凌晨。想必那时候他妈和梁爽都没「危险」了,他才记起我摔倒在跨年夜的狼狈模样吧。 也或许是我恶意揣测,他妈可能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无非就是看不惯他陪我跨年。 他也不会去想,真正差点死了的人,不是他妈,而是我。 而微信上,他重复不停地在问我。 你到底去了哪儿。 你别赌气行不行。 你怎么还不回家。 …… 家? 新的一年开始,我已经没有家了。 何况你们家祖孙满堂的未来里,也从未打算给我留位置。 我静静擦掉眼泪,把他从通讯录和微信上,全部拉黑。 21 转到肿瘤医院后,陈诚帮我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 可是由于意外遭受头部重伤,我的情况并不好,拔掉引流管后整日低烧不断,血象很低。 这样的身体状况根本扛不住之前计划要进行的肿瘤治疗,只能往后延期。 腰部的痛,也越来越重。 疼痛甚至不停在向骨头缝里渗。 我一向是个很能忍痛的人,胃痉挛的巨痛都能硬扛两个小时不吃药的我,如今已经到了每天离不开止痛药的地步。 而在我又一次因头晕而突然昏倒,被抢救过来之后,我看着镜子里瘦到脱相的自己,恍惚觉得,我可能扛不了多久了。 可我曾那么努力的给自己打气,我想活下去…… 哪怕就多活一年,再让我看一遍四季轮换,也好啊。 「小月啊,你家人都不在北城吗?要是心里有话没处说,你跟我说说好不好?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样对身体不好啊。」 护工刘姨是个很细心的阿姨。 我很喜欢她。 我有时看着她为我忙碌的身影,就忍不住在想,如果我的妈妈还在,会不会也是这样温柔呵护我。 不,不,幸好爸爸妈妈都走了。 否则让他们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我怎么舍得。 活下来的人,真的比死去的人更煎熬。 我再了解不过。 我向刘姨宽慰的笑,「我爸妈都去世了,我现在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您放心我好啦,我也没有什么心事,我这人就不太爱说话而已。」 刘姨愣了下,叹息道,「好孩子,对不起啊,刘姨不知道……」 「没事儿。」我笑。 她赶紧岔开话题,「听陈医生叫你学姐,你也是个医生吗?」 「嗯,从前是。」 爸爸临终的烧伤模样,是我挥之不去的痛。 所以我选择了烧伤外科,在科里也算年轻有为,主任都管我叫「陆一刀」。 可惜,我后来,再也不能给人做手术了。 「小月你二十几了?还没对象吧?你看着比我儿媳妇小,我儿媳妇二十六,马上就要生了。」 生病以来,我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我都三十五啦,又丑成这个样子,刘姨您可真会哄人。」 刘姨诧异看着我,「我才没哄你,我第一天看见你就想,这么年轻的小闺女得了这种病,爹妈不得心疼死啊。」 我笑着笑着,扭过头去,轻轻擦了擦眼睛,「做您女儿,或者儿媳妇,肯定很幸福。」 「哎哟,可别这么说,你要是嫁了人,婆婆非得把你宠上天。这么漂亮又好脾气的小闺女,又懂礼貌又体贴人,说话还总是温温柔柔的,听着就让人舒服,谁家娶了你可是有福气了。」 他们会觉得有福气吗? 我晃了晃神。 那天祁锦年为了他妈吼我时充满厌恶的眼神,和杨秀华往常看我的眼光如出一辙,就像尖刀狠狠插在我的心口。 终究是母子情深。 我的心,从那一刻起,就彻底的碎了。 到现在也还是碎着的。 只不过,已经没那么疼了。 我笑了笑,不想再继续婚姻的话题。 我对着镜子理好长长的假发,又擦了点唇膏,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稍稍好了些。 「刘姨,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好,陪你多聊聊,看你有点精神头儿了,我也高兴!」 「扶着我走几步行吗,我不想坐轮椅,看上去像个废人。」 「那可不行,上次扶你出去散步结果你晕倒,陈医生都跟我生气了,也把我吓个半死!你要听话我就带你出去,要不你就乖乖给我躺床上眯着。」 我无奈地笑,「好好好,我听话。」 刚好陈诚的电话打了进来。 「学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向刘姨眨了眨眼睛,笑问他,「你攻克了肾癌难题吗?」 陈诚从来都是一板一眼,有事说事,是个几乎不会开玩笑的人。 他今天却难得笑了一声,「那倒还没有,不过我跟老师和脑科专家会诊后,针对你的情况研究出了新的治疗方案,我很有信心……算了,我一会儿去病房找你,详细跟你说。」 他很高兴的样子,匆匆挂了电话。 刘姨比我还激动,「太好了小月,我说什么来着,好人必有福报,等你身体好了,刘姨给你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保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窗外的阳光暖暖映在身上。 把我的心也照亮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能够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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