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然薄贤昊小说免费阅读-纪安然薄贤昊全文免费阅读
纪安然看着明月脸上的笑容,轻轻点头:“城中有朝廷的人在给百姓布粥,很是热闹。”
她没有将疯马的事情说出来,就是怕明月在姐姐面前提。
想到家姐,纪安然四处一望,却没看到云知画的身影,换做是往日应当是跟明月一起来的。
“明月,我姐姐呢?”
明月用手指向后院,回道:“祁夫人在后院折金元宝,因为再过几日便是清明了。”
听闻这话,纪安然的心就沉了下来,清明扫墓祭祖。
如今祁家二老已经西去,父母也早不在人世,这万千世界,就只有她们姐妹相互依靠了。
想着这些,纪安然沉默着走向后院,只是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明月紧跟在后面,大概是看出主子心情低落便没有再出声。
行至后院,只见云知画穿着一袭青色长裙,坐在石桌前低首折着手中的祭祀用的钱纸。
身后是大片翠竹林,微风一吹便飘落下不少竹云。
纪安然看着眼前的景象莫名鼻尖有些发酸,但很快她便收复好情绪,嘴角扬起淡淡的浅笑走上前去。
“姐姐做这些怎么不早些叫我一起,这样我刚刚就不会出门了。”她故作嗔怪出声。
闻言云知画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温柔一笑:“我见你许久都未出门,好不容易五殿下带你出去,我便想着让你好好散心。”
“出门是小,过几日就要祭拜双亲的事才是大。”
纪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云知画身旁的石椅上,拿起石桌上的金色纸便折了起来。
在侯府这些年她每年都会折这些偷偷烧给双亲,所以折起来也很熟练。
正当她折了一会儿后,云知画忽然问道:“卫侯即日就要回京了,你可有何打算?”
纪安然心一紧,但面上十分平静,微微启唇:“我也回去。”
云知画眼里露出一抹诧异:“你想通了?”
“想通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他不愿给我休书那我便让去陛下面前求。”
说出这话时,纪安然的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决。
但无人看到的是,她藏在袖子里攥紧的手。
第二十二章 回祁府
云知画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过多劝什么。
只温声说了一句:“毕竟事关陛下颜面,到时候不要让陛下难做。”
纪安然脸色稍稍缓和,点了点头:“轻轻知道,姐姐不必担心。”
她不需要任何人难做,只求一封休书便好。
哪怕净身出户都没关系。
几日过去,到了清明这天。
一清早,天空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纪安然和云知画坐在马车上正往祁府驶去,途中又来到了扬州城内。
出于好奇,纪安然掀起轿帘的一角,望向窗外只见街道两边都蹲着不少百姓正在烧纸钱。
整个街道上还时不时还回荡着不少女人的低泣声。
果真是应了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救而是真死了的话,恐怕给她扫墓的只有姐姐了吧。
心情复杂的放下轿帘后,纪安然攥紧了衣角。
云知画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也猜到了外面的景象,于是伸手握住纪安然的手心。
柔声宽慰道:“天灾人祸本就是人逃不过的,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好在卫侯这次带兵平定了这场叛乱,才挽救了更多人命。”
土匪性情残暴,所到之处屠尽人命。
若再延些日子,怕是整个扬州城都会沦为亡城。
纪安然淡淡点头,薄贤昊骁勇善战,向来都是爱民如子。
半个时辰后。
马车停在了镇北将军府。
纪安然搀着云知画的手,缓缓推开府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阵凉风袭来,带来了无比的凄冷。
往日热闹非凡的祁府如今变得空无一人,连院中央从前那颗枝繁云茂的大树也已经枯萎。
纪安然担忧的凝望着云知画,艰难的张了张唇:“姐姐……”
夫家被血洗灭门,这换作是谁都心如刀割。
但云知画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眼泪都有流过半滴。
可越是这样,纪安然的心就越沉的厉害,她宁愿姐姐把心里的苦和难过都发泄出来。
至少这样还能让出自己的肩膀让姐姐靠一靠。
“无碍,进去吧。”云知画提着装贡品的篮子先踏进了祁府的大门。
纪安然紧跟上前。
……
雨天的夜色来的比平日要早。
云知画有意在祁府的祠堂待上一晚,纪安然也没有多劝,就打算先出府去买些吃食回来。
当她撑着油纸伞拉开府门时,抬眸就看到薄贤昊浑站在府门前,不知站了多久。
目光交错间,纪安然先挪开了视线,不动声色的径直想要离开。
刚走出几步,薄贤昊高大的身躯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股恼意涌上心头,让纪安然皱紧了眉心,不悦的抬起眼眸:“侯爷这是何意?”
薄贤昊动了动唇,声线低沉沙哑:“今日的事你可吓到了?”
这声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纪安然微微一愣,使得她原本平静的心海起了丝丝波澜。
但还没持续多久就冷却了下去。
这要是从前她一定异常感动,可如今早已没了那份悸动。
等再次抬起眸时,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情绪,只淡淡道了声:“多谢侯爷关心,我无碍。”
这疏离冷漠的态度让薄贤昊心里有些不舍滋味,像蜜蜂不停蛰咬一般。
见他不出声,纪安然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攥住伞柄的手。
第二十三章 孔明灯坠落
纪安然瞳孔一震,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心里猜不透他这是又要为何。
于是回过头看向薄贤昊,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侯爷,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说的了。”
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逼。
薄贤昊将纪安然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眼底的眸光暗了暗,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只是觉得晚上你一个女儿家的不安全。”
纪安然听着他的话,倒也没有理由反驳,索性没有开口。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时间真是个好物。
之前就算她出再远的门,薄贤昊都从来不会关心半句,更不敢奢望他能担心她的安危了。
一直以来都只有她自己在维系这段婚姻关系。
而如今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也算是给彼此的解脱。
两人并肩走到一半时,纪安然出声:“侯爷,回京的事我想好了我跟你回去。”
听闻此话,薄贤昊一愣,眉梢间露出不易察觉的悦色。
这正如他意。
“你想通便好。”薄贤昊低沉的声音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接过了伞。
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油纸伞上,纪安然身上却没有沾到什么雨水。
而薄贤昊却被雨水打湿了大半个肩头。
纪安然被他这一动作弄得心一颤,猛地松开了手但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样,两个人同在一把伞下并肩走着。
这要是换成从前她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成婚七年,薄贤昊都从未陪她上过街,更别提撑一把伞了。
一炷香后。
两人从酒楼打包好了饭菜,薄贤昊将打包好的食盒拿在了手上。
纪安然过意不去,故而开口:“还是我来吧,侯爷身份显贵不该提这些的。”
她正伸手想要去拿食盒时,却被薄贤昊不着痕迹的闪过。
“无碍,我来。”
见他不肯松手,纪安然也不再强求,两人就这样往回祁府的路并肩走去。
当他们走到桥头的时候,看到不少人聚在桥上,每个人都放飞了一盏孔明灯。
一盏盏孔明灯腾空缓缓升起,在夜空中化成了颗颗星辰。
数人虔诚祈愿,一时间纪安然也看失了神。
薄贤昊循着她的视线也抬头看向了被孔明灯点亮的夜空,低声问:“怎么了?”
纪安然眼底露出几分伤感,唇角勾起一抹苦涩:“我爹娘当初死的时候,我在上京也这样给他们放了一盏孔明灯,只希望他们能得到安息。”
薄贤昊眼底闪过痛色,张了张口想道歉。
可话哽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转身寻来了一盏孔明灯回到纪安然的面前。
“我们也来放一盏吧,就当做慰藉那些枉死的百姓。”
孔明灯里的烛火晃动,照在两人的脸上。
半响后,纪安然单声回了声:“好。”
二人各执孔明灯的两端,最后一同松手。
薄贤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孔明灯远去,刚刚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而剩下的另外一半则是,愿与眼前人共同白首千岁。
这个愿望他在心里许过了。
但就在这盏孔明灯飞到一定高度时,突然失火从半空中迅速坠落下来!
四月初七这天。
纪安然找到了北夜寒准备辞别。
却不曾想到薄贤昊也在。
北夜寒打量似的看了眼纪安然:“这倒是巧了,本殿和卫侯都要回京,不知你想同谁一起回去?”
这落。薄贤昊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手中的茶杯也攥的更紧。
带着薄怒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纪安然,等着她回答。
纪安然也回看回来,只不过眼里除了冷淡什么情绪都没有,正色道:“我想劳烦殿下带我一同回去。”
此话一出,薄贤昊手里的茶杯应声即碎,一团火在心底熊熊燃起。
但面上他依旧保持着万年不变的沉稳,只不过周身的寒气渐浓。
听到杯碎声,北夜寒望向薄贤昊,关切着说:“卫侯,你怎么了?”
薄贤昊压着火气,抿了抿了唇:“无碍。”
北夜寒了然的点头:“那便好,云小姐跟我同去也好,你这些天日日为战事奔波也该缓口气了。”
关心完薄贤昊后,他要看向了纪安然,轻声开口:“既如此云小姐就先去收拾好行李包袱吧,晚些时候本殿派人去叫你。”
纪安然半垂下眼眸,轻轻点头:“好,轻轻多谢殿下。”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出大厅,至始自终都没有看薄贤昊一眼。
但刚走出大厅不久,她的身后就传来薄贤昊冷幽幽的声音。
“纪安然,你可还记得你是个有夫之妇?怎可和五皇子同乘一辆马车?”
听到这话,纪安然不禁觉得有些可笑,转头冷讽的看着薄贤昊:“那侯爷又可曾记得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呢?你和谢郡主怎么不讲男女有别了?”
薄贤昊被这话一呛,脸色变得铁青,一时间被怼的无言。
见他不语,纪安然最后留下一句:“我不过是依照侯爷对我方式回敬,并无什么过错。”
说完,她再不做多留,转身就离开。
薄贤昊伸手想拉住她的衣角,最后却扑了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而自己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了。
一路走到云知画暂住的房间。
一进门纪安然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行至内房果不其然看到姐姐正跪在供奉的佛像前虔诚祷告。
于是她便转身退到了外面等。
不知过了多久,纪安然才看到云知画穿着素裙撩开珠帘从内房走了出来。
“姐姐。”纪安然起身上前,扶住了云知画坐了下来。
云知画倒是有些感到奇怪,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喜欢在院子里看书吗?”
纪安然亲昵的靠在云知画的肩上,声音带着几分撒娇:“这不是明日要回京了吗,故而有些舍不得姐姐。”
长姐如母,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格外亲近云知画。
只有在姐姐面前,她才能稍稍释放一下骨子里的幼稚。
云知画握住纪安然的掌心,像幼时那样轻轻拍了拍她:“回去万事小心,要记得给我写信。”
听着姐姐在耳边的碎碎念,纪安然暖暖一笑:“我定会牢记的,姐姐你当真不随我一同前去吗?”
说到后半句时,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好不容易与姐姐团聚,又要面临分别这感觉着实让人难过。
“我现尚在守孝期,就不能陪你去了。”
纪安然听着姐姐的话,终是殪崋妥协了。
她又怎会不知姐姐的难处,只不过是不放心将其独自留在扬州。
但世间不得已的事情本就不少,半点都不由人。
到最后,纪安然抬起头,望着云知画浅浅一笑:“最多一个多月我便回来,到时候就留在江南和姐姐在一起生活。”
云知画应声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一夜过去。
晚间。
薄贤昊来到梨南小院,眼睁睁的看着北夜寒和纪安然同坐上一辆马车。
第一次,他的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薄贤昊也骑上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但还没出半厘,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无数个黑衣人手握利剑直直冲来。
马受了惊讶,整个前身都跳起往后仰去。
强大的重力让薄贤昊松开了缰绳,就在他跳马后,抬头就看到无数支利箭划破空气射来!
第二十五章 杀机四伏
万剪射来时,薄贤昊眸光一沉,翻身躲到了一侧的大树后。
危急时刻他拿出怀里的信号弹朝着空中点起。
“嘭!”信号弹在夜空中爆破一声。
这也立马让黑衣人警觉起来,拿着剑就刺了过来。
薄贤昊深邃的眼底亮出一抹犀利的精光,只身冲上前和黑衣人撕打了起来。
但黑衣人一批接着一批前仆后继好像永远杀不完。
十几日的奔波再加上感染风寒,使得他的精力变得越来越弱。
最后薄贤昊的背后被黑衣人偷袭,锋利的剑身划破衣服直直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剑拔出的一瞬间,薄贤昊脸色煞白,咬紧了唇。
但手里的剑却没有松动半分。
另一边。
纪安然和北夜寒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种相似的感觉上次出现还是因为薄贤昊在战场上受伤的时候。
北夜寒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温声问:“你怎么了?”
闻言,纪安然扯出一抹笑,随口找了个理由:“许是太久没有回京,心里有些不习惯。”
她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到上京城,但命运好似习惯了开玩笑。
硬是又让她不得不回到原地。
“无妨,多住几日便习惯了。”北夜寒笑了笑。
在相貌这一块,五皇子在皇子之中还是出众的。
相比太子北冥谦的高贵大气,北夜寒更像是个世家的儒雅小公子。
对待身边的人都极为和善。
就在纪安然失神之际,马车突然急停,巨大的推力让她控制不住向后倒去。
这一倒直接跌进了北夜寒的怀中。
霎时间,气氛就变得莫名尴尬。
纪安然面色一白,迅速起身忙声解释:“望殿下赎罪,方才我不是有意如此。”
“无妨,你没事便好。”
安慰完纪安然后,北夜寒掀开轿帘沉下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卫严天半跪在地上,低首请罪:“启禀殿下,方才车轮卡进了两块巨石,恐怕是要换辆马车了。”
“那便换辆吧。”北夜寒又将帘子放下,转头看向纪安然。
“先下去吧,这离城镇不过几米远了我们先走过去。”
就这样,因为突发的变故回京的事情便暂时停了下来。
纪安然跟在北夜寒的身后,眉宇间依旧藏着几分忧心。
……
当夜七带兵匆忙赶到燃放信号弹的位置时,冷风一吹,众人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地上躺着不少黑衣人的尸首,眼见此夜七心不由地一紧。
刺杀的杀手众多,而侯爷却只有独身一人。
越往下想,夜七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转头目色严肃地看向身后的士兵下令:“全体分散找侯爷!”
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兵分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寻去。
药王谷。
薄贤昊躺在竹床上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木屋让他倍感陌生。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薄贤昊眸光一闪,心底的警惕一下子提了起来。
快速拿起放在床边的剑就抵到了端药进门的红衣男子喉咙间。
“你是谁?”薄贤昊的眼底泛着幽冷的光,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子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精巧比女子都还要好看上几分。
身型清瘦高挑看起来就像是画里的少年郎。
“这可是我的地盘,你对我动武是不是有点不合适?”红衣少年郎眉稍一挑,语气清冷。
“本侯不想说第二遍。”薄贤昊手中的剑没有丝毫松动。
“药王谷,卫延年。”
闻言,薄贤昊眸光流转,审视着卫延年:“你为何救我?”
卫延年收起脸上的表情,正色道:“在下只为求侯爷救舍妹!”
第二十六章 药王谷
薄贤昊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药王谷是整个北国专出医圣的地方,但是十年前不知为何其谷主闭门,不再让门下弟子出山。
更是下了死令不能救任何皇室中人。
见薄贤昊不语,卫延年以为是他不愿,不觉的捏紧了手里的药碗。
薄贤昊放下剑,眼底的寒气稍稍散开了一些:“你妹妹怎么了?”
卫延年眸光一亮,从腰间拿出了一块宫牌解释道:“半月前,舍妹在房中掳走,只留下此物。”
在看到卫延年手中拿出的宫牌时,薄贤昊神色微变:“本侯会替你找,但还需过些时日。”
“侯爷肯帮我已经是感激不尽,那便在此多谢侯爷了。”
卫延年眉梢间的露出悦色,又将药递到了薄贤昊面前。
“这汤药对刀剑伤有奇效,我已经派药童去传信给侯爷的部下了您不必忧心。”
薄贤昊接过药,一饮而尽。
药王谷的医术是北国出了名的,当今宫里太医令的总医官都是出自此处的。
所以他并不疑心卫延年敢动什么手脚。
两个时辰后,夜七就跟着药童走进了药王谷。
一进门,他就跪在了地上请罪。
“属下罪该万死,往侯爷陷入险境!”
薄贤昊淡淡看了眼,并不责怪,而是问起了其他事情。
“上次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上次那匹疯马和这次的刺客是有关联的。
夜七埋下头,出声禀告:“那匹疯马的主人是当地的一家农户,农户说是因为此马刚生下的马仔全死了。”
“荒谬!”薄贤昊大袖一甩,脸上覆上一层寒霜。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如此荒唐的理由。
夜七感受到薄贤昊的怒气,立即噤了声不再说话。
半响后,薄贤昊沉声启唇:“疯马和刺客的事情你继续查,另外派人留在江南保护好祁府的安全。”
夜七先是一怔,随后点头应了下来:“是!”
吩咐好重要的事情后,薄贤昊紧皱的眉宇才微微缓和:“起来吧,我们现在回京。”
就在两人刚踏出房门时,就看到卫延年已经换上了一袭白衣等在门外。
“劳烦侯爷带上我一起,我也想去上京城一趟。”
薄贤昊目露不解:“你们谷主不是说不能出山吗?”
药王谷医术虽然了得,但规矩也十分严格,为此也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卫延年俊秀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我便是谷主,有和不可?”
薄贤昊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但转瞬即逝,也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药王谷。
……
八日后。
纪安然告别北寒夜,独自走到了宫门口。
但却发现宫门口的官兵比往日还多上了一倍的人数。
她走上前还没表明来意,就被官兵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纪安然敛了敛神,坦然自若:“一品浩命夫人纪安然,进宫面见陛下。”
但官兵纹丝不动,态度格外强硬:“没有圣上的召见,谁都不能进宫。”
纪安然皱了皱眉心,还想再说话时,官兵已经不再理睬她。
无奈之下,纪安然只好先作罢,可转身又发现自己无家可回。
说来可笑偌大的上京城竟没有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不知何时,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雨势越来越大,纪安然站在雨幕中显得孤寂又落寞。
就在她失神之际,推车的摊贩不慎撞了过来。
一个重心不稳,纪安然跌在了地上,摊贩只匆匆道了声歉又推着车从旁边离开。
当她从地上起来时,一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轿帘慢慢拉开,纪安然抬眸正望进薄贤昊深邃的眼眸之中。
第二十七章 搬回主院
霎时间,纪安然的世界安静的一点声音没有。
淋在身上的冷雨也让她毫无知觉。
“上车吧。”
薄贤昊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柔情,朝她伸出了手。
但纪安然却只是看了一眼,并不理会他,转身就要离开原地。
薄贤昊跃下马车解开了外袍裹在了纪安然的身上。
不由分说的就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来。
纪安然一惊,又羞又恼:“侯爷这是在外面,请你不要失了礼数!”
她挣扎着出声。
但薄贤昊却毫不在意,还理所应当的回声:“既然你不听话,那本侯只好出此下策了。”
说完,他便抱着纪安然上了马车。
可到了车上,薄贤昊却没有还是将她抱在怀中,没有松开的意思。
纪安然不自在的皱起秀眉:“松手。”她咬着唇出声。
但薄贤昊不紧没松反倒抱得更紧,还振振有词的开口:“刚刚你淋了雨,身体冰凉的厉害,本侯这是为了让你不感染风寒。”
纪安然听到这话,一时间堵得无言,索性噤声不想再同他辩。
相继无言后,过了一会儿马车才停下。
薄贤昊掀起轿帘下了马车,纪安然紧跟其后。
在她下榻之时,一只大手伸到了眼前,这只手骨节分明只是因为常年紧握兵器起了薄薄的老茧。
纪安然眸光暗了暗,但没有再握住那只手,自行下了马车。
刚走到府门口时,就看向一个小包袱被放在了地上。
这正是她从江南带回来的。
她俯下身正要捡起包袱,不曾想被薄贤昊抢先一步。
“侯爷我可以自己拿的。”
薄贤昊却摇了摇头:“你方才淋了雨,本侯怕你提不动先进去喝杯热茶吧。”
纪安然一时间无言,而后往旁挪了几步给薄贤昊让出了位置:“那侯爷先请。”
薄贤昊看着她的动作,明明在这之前他们一直是这样的相处之道,他从来都要是走在前面的。
但如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改变了。
两人像从前那样一前一后踏进侯府,但心思各异。
行至客厅,张良见到纪安然时惊讶的瞪大了眼,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喊出声:“侯爷,夫人。”
薄贤昊轻嗯一声,哑着嗓子吩咐张良:“去烧桶热水送到浴房去,再将琉璃苑收拾出来。”
张良微微一惊,琉璃苑本就是侯府主母住的院子。
但纪安然成婚不到第三年就从那座院子里搬到了离侯爷最远的偏院。
当时这一举动,还成为府邸里一众奴仆私下讨论的话题。
“是,奴这就下去办。”张良反应的快,丝毫不敢耽搁,匆匆就走出了客厅。
纪安然看着张良的背影,心里平静的毫无波澜。
“侯爷,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的。”
薄贤昊清了清嗓子:“这天色已晚,你今日就在此先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纪安然压了压眼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着眼前的男人。
薄贤昊抿唇挪开视线,将袖子里的花包拿了出来,亲手系在了纪安然的腰间。
第二十八章 手缝花包
看着腰间被缝的歪七扭八的花包,纪安然愣了一下。
薄贤昊见她盯着花包,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这是上次偶然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觉得扔了可惜,干脆就送你。”
纪安然看着花包上绣歪的线,忍不住勾起了唇。
她倒是不记得府邸里绣娘的绣工能草率到如此地步。
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时,薄贤昊不自觉的失了神。
但这感觉没有持续多久,纪安然的脸色又冷淡了下来。
还将花包取了下来还给了他。
薄贤昊看着被退回来的花包,心如同被割:“无碍,那你如今喜欢何物?”
纪安然淡淡瞥了眼薄贤昊,动了动唇:“我已经没有喜欢的了。”
这句话很平淡,更像是在说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了。
就在这时,丫鬟走了进来:“侯爷,院子已经收拾好了。”
薄贤昊哽住欲要说出口的话,转移了话题:“你先下去歇息吧。”
“好。”说完,纪安然解下身上的外袍一并还给了薄贤昊。
不等他说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薄贤昊凝望着纪安然渐渐远去的背影,
相比之前,他眉宇间的冷冽在此时多出了几分柔和。
于他而言她能回来已经很值得开心了。
其他事还可以来日方长慢慢解决。
日落西沉。
薄贤昊在书房批阅公文。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被推开,他下意识的抬起眸以为是纪安然。
正要出声时,进门的却是夜七。
一时间。眼底的光亮一下子就暗下去不少。
“何事?”薄贤昊沉声开口。
夜七双手抱拳回话:“回侯爷,上官公子发来请帖邀你到平阳楼船一叙。”
说完,他走上前将贴子拿到了薄贤昊的面前。
薄贤昊本想开口让夜七回绝,但看到贴子时,他又眸光流转一刹改变了主意。
“本侯要去赴约,你切记不要告诉夫人。”
夜七怔了一瞬,而后认真的点下了头。
夜时,平阳楼船。
与薄贤昊平时喝酒的几个贵公子都到了场。
上官楠俯身为薄贤昊斟上了一杯酒,语气调笑:“我听闻这次卫侯把夫人带回来了?”
想到上次薄贤昊嘴硬的样子,他就止不住笑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是一点儿没错。
薄贤昊一口饮下酒水,没有接话,但眉梢间却露出毫不掩饰的喜色。
其他几个公子哥鲜少见到这样的卫侯,一时间都打开了话匣子。
“卫侯亲自出马哪有哄不回来的女子?”
“那可不,直到如今都有不少女子眼巴巴望着侯府的后院呢。”
……
薄贤昊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纪安然是回来了,可并不是因为他回来的。
上官楠见薄贤昊一个劲的喝闷酒,压下声量问道:“侯爷你这是还在和纪安然闹变扭?”
薄贤昊喝酒的动作一顿,薄唇勾起一抹苦嘲:“她要是闹变扭倒还好,偏生不悲不喜将本侯拒之千里。”
其他女人遇事都会找夫君吵闹,可纪安然脸上的清冷从未卸下过。
上官楠轻叹息一声,只道:“有些心结急不得。”
说完,他便离开了位席走了出去。
刚走出厢房,上官楠就找到夜七,附耳低下了声:“你现赶回侯府,告诉你家夫人侯爷喝多了。”
第二十九章 醉酒吐真言
闻言,夜七坚定的摇头。
“侯爷有令,不能把他来这的消息告知夫人。”
上官楠无语的闭了闭眼,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部下。
而后他又耐下心跟夜七说道:“现在纪安然虽然回来了,但是不是对你家主子的态度大不如从前?”
听完他的话,夜七思索片刻,最后默默的点头。
上官楠趁热打铁继续补充:“那现在就该多制造让他们相处的机会,你赶紧去把你家夫人叫过来。”
夜七认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这话还有几分道理。
于是双手抱拳面向上官楠:“上官大人,我这就去!”
看着夜七快步离开,上官楠才满意的露出笑意,转身继续回到了厢房之中。
侯府,琉璃苑。
纪安然刚准备熄灯就寝,忽然听到门外丫鬟敲门。
“夫人,夜七侍卫说有急事找您。”
听到夜七的名字时,纪安然不解的皱起了眉,这么晚了能有什么急事?
“你回了他,就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话刚落,丫鬟又急急出声:“夫人,夜侍卫说十万火急让您一定要去。”
听着这急切的语气,纪安然只好又穿上了外衣,打开了门跟着丫鬟出了院子。
一踏出院门,夜七就目色焦急的跑了过来:“夫人,侯爷在平阳楼船旧病复发,方才还吐出大口血来,你快随我去一趟吧。” 相关Tags:清明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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