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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傅慎逸猜不透卓鹤霆的想法。 他回到卓远科技,只是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召见任何人。往日那些关系不错的高管,甚至是法务部的张律师,跟助理通报了几次,想见见卓总,都被打发了。 助理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去敲卓总的门,只悄声对几位高管说 :卓总办公室的灯没开呢,要不改天再见吧。 也行吧,只要人回来就好。 当时卓鹤霆走得急,就是莫名的一下消失。虽然傅总以及王总反复强调过几次,卓总只是回美国总部接管科研部了,但是他们都人心惶惶,都在揣测,卓总是得了重病,出国治疗了,否则讲不通,怎么会无缘无故不露面。 然后是刚才,阔别三年多,他忽然出现在公司,几位高管只匆匆打了个照面,更加确定心里的想法了。 卓总比以前瘦了一圈,肤色也是不健康的苍白色,眼神完全没有任何情绪。 这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这可着急死他们了。 卓鹤霆并未参加老爷子的葬礼,从医院出来之后,他便直接回了森洲。下了飞机后,忽然觉得无处可去,索性来公司。 公司的变化不大,他的办公室跟他走时一模一样,保持得很干净整洁,想必是保洁每天都会进来打扫一次。 他坐在办公椅上,没有开灯。飞了十几个小时,又去医院见了老爷子,然后马不停蹄回到森洲,再铁打的身体也支撑不住,所以 在办公椅上坐着便有些昏昏沉沉,睡了一小会儿,做了一个浅浅的梦,许是因为在熟悉的环境里,梦中纷至沓来的也是曾经的人。 她的手摩挲着他的脸,娇笑着:老公,老公,我好爱你啊。 他也笑着,伸手想把人揽进怀里。 忽地,她的脸换成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狠狠推开他:我们离婚吧,求你放过我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猛然惊醒过来,像是溺水的人被捞出水面,一时窒息,不知该怎么继续呼吸。 急忙打开办公桌前的灯,室内光线亮了一些,他才慢慢回神,慢慢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然而那颗心,却被扯得生疼、生疼,停不下来的疼。 他起身,打开灯,拉开窗帘,这才稍稍好了一点。 此时的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了,回到熟悉的环境也好,至少这座城市,这些灯火中,有一盏是她的,不联系,不打扰,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见他办公室的灯亮了,里边又有动静,一直没走的傅慎逸便敲门而进了。傅慎逸是卓远科技的CEO,卓鹤霆回来了,他自然不敢提前走的。 此时卓鹤霆坐在办公桌后,淡淡看着傅慎逸,倒是跟几年前无异。 一时间,傅慎逸不知该说什么,两人之间除了工作并无私交,尤其这几年,卓鹤霆在国外科研室,如非重大事件,大部分工作都由崔姐在其中传达。 傅慎逸想问他,是回来参加完老爷子的葬礼就走 吗?还是以后决定坐镇国内了?可这个问题,由他这位CEO来问,是很敏感的。 想了想,傅慎逸忽然说到:卓总,明天我和林之侽的婚礼,欢迎您来。 反正也没有关系,傅慎逸在森洲没有什么亲人与朋友,明天参加婚礼的除了林之侽的亲友以外,大部分也是卓远科技的员工。 你和林之侽的婚礼? 卓鹤霆似乎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林之侽是谁。 傅慎逸其实就是出于礼貌的邀请,以他对卓鹤霆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去参加的。然而出乎意料的,卓鹤霆想了想,竟然回答 :好。 很巧的是,老爷子在京中的葬礼,正好就是傅慎逸与林之侽在森洲的婚礼,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 陆阔得知他要在森洲参加婚礼而不回京,有些气急败坏: 你真不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在医院时已跟他好好告别了。他那深深的鞠躬便是告别。 唉陆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随你吧,你爷爷临去世前,知道你答应回国,就知你是原谅他了。或许他并非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只是一直等着你的原谅,知道你肯回来,他走得很安详。 嗯。爷孙两人虽然没有交流过一句,但是应该能懂彼此的心情。老爷子应该能理解他不想出现在葬礼上的心情,至于卓家其他人,完全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结束与陆阔的通话,办公室内又陷入一 片沉寂,此时已经是深夜,他起身去以前常住的那家酒店。洗了澡,换了一套稍稍隆重的衣服,静静地等待天明,等待傅慎逸的婚礼。 傅慎逸与林之侽的婚礼现场,是以冰雪奇缘的主题,以冰雪作为主要的背景,两边铺满了雪花、灌木,柔软的白云漂浮在舞台上,如梦似幻。观众席在舞台的两侧,井然有序。 卓鹤霆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他是最后一个到的,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上坐着。 他来时,正是新郎傅慎逸在台上捧着鲜花等待林之侽入场。 全场的人都禁声,伴着耳边婚礼进行曲的悠扬声音,平息等着新娘入场。整个舞台如梦似幻,很不真实。 卓鹤霆目不转睛盯着舞台出口处,目不转睛看着穿着婚纱的林之侽款款走来,她的身后是六位捧着花,穿着白色礼服的伴娘。 卓鹤霆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冒着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深怕错过他目不转睛看向林之侽身后的伴娘。 一位,两位,三位,四位六位。 没有她她不在伴娘的行列。 那颗提起的疯狂跳动着的心又沉沉地落回了原处,如同一滩死水。 台上婚礼主持在煽情念着台词。 傅慎逸低头拥吻了林之侽,然后替她戴上戒指,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眼里都闪着泪光。她们能坚持走到今天,是很不容易的,抵制了所有的流言蜚语,抗住了林之侽父母 的反对,才有了今天。 林之侽以前参加别人婚礼都会哭成狗,更何况今天还是自己的婚礼,她在台上哭得妆都快花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幸福哭成这样,只有她知道,幸福里,还带着遗憾,很遗憾啊,她的伴娘不是舒淮熙。 第228章 两人曾经说好要当彼此的伴娘,可这才几年,她们就把彼此丢了。甚至连程晨也不来参加她的婚礼,就是觉得舒淮熙都不在,她们还有什么友情可谈呢? 傅慎逸了解她的心结,伸手替她把眼泪擦了,而后坚定地牵着她的手给她力量,等主持人开始下一个环节。 婚礼到最后一个环节,要抛手捧花时,林之侽无意中朝观众席上看了一眼,然后这一眼,她便看到正要起身离开的卓鹤霆。 她瞬间愣住,心底忽然翻涌起无法抑制的愤怒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双手拎起婚纱的裙摆,踩着高跟鞋从台上一路跑下来,跑向卓鹤霆的身边。 所有人都愣住了,全都定定看着她,连婚礼主持都忘了说话,拿着话筒呆若木鸡看着一路跑的林之侽。 底下有亲友在窃窃私语 这是要逃婚? 好像电视剧的情节啊 是要跟那位先生私奔吗? 林之侽的真爱是那位先生? 别说这些亲友,连卓鹤霆本人都有些诧异,因为林之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标明确,奔着他跑来。 后面的傅慎逸心想,坏了,忘了林之侽有多恨卓鹤霆了,在这之前,只要提起卓鹤霆,她势必要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 林之侽穿着婚纱终于跑到卓鹤霆的面前,她那双漂亮的双眼,再次泛起了红色,拿起桌前的一杯红酒,毫不犹豫就朝卓鹤霆的脸泼了过去,厉声质问 谁允许你 来的? 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卓远科技的员工,这才看清被泼酒的竟然是他们久未露面的卓总。 林之侽在自己的婚礼上,当众泼卓总一杯酒,这是情仇? 只见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卓总的下颚线一滴一滴落入他的白衬衫,白衬衫上也是星星点点的红色。 但是,卓总并未生气,甚至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之侽,眼眸低沉。 傅慎逸已经赶过来了,急忙抱住还想上前打卓鹤霆的林之侽 侽侽,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他来我的婚礼做什么,他害得舒淮熙还不够吗? 侽侽别说了傅慎逸不想在自己的婚礼上闹成这样,都是他的错,他不该邀请卓鹤霆来的。但此时,他只能制止林之侽再闹。 林之侽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彪了出来,甩开了傅慎逸的怀抱。 :你知道今天这场婚礼我多遗憾吗?我最好的朋友没来参加,她走了,再也不要我了。可我不敢去找她,因为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理她。我都不敢想,她当初是带着多大的绝望离开森洲的。 压抑了好几年的情绪,在见到卓鹤霆的这一刻,忽然爆发出来。她才不管会不会搞砸自己的婚礼,她只知道心痛、愤怒以及无法言说的愧疚。 并且还有想念,真的很想念曾经形影不离的日子。 她离开森洲了?卓鹤霆终于有了反应,他这几年因为很少见 阳光,脸上的皮肤一直是不健康的偏白色,而此时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她不离开森洲她还能怎么办,等着被你们欺负吗?林之侽吼。 卓鹤霆脸上的血色尽失。 在另一边的几位高管也绕过来了,张律师见他衬衫上的酒渍,急忙抽了几张纸要给卓鹤霆擦,卓鹤霆抬手拒绝了,然后起身独自往外走。 开着车,一路飙到市中心那套两人曾经的家里。从地库乘电梯上楼,直到家门口,竟然有些近乡情怯,全身微微发抖。 这套房子,当初本来就在她的名下,离婚时,他并没有要回来,甚至也做到了当时的承诺,会承担这套房子的物业费,他的银行卡到现在还绑定物业的收费系统,每年,都能如期收到扣除物业费的短信通知。他一直以为她还住在这里,每年替她缴这物业费,是他与她之间唯一的连接了。 他试着用指纹按了一下门锁,啪嗒一声,门应声而开。 这套房是顶层,采光很好,门一开,满屋子的阳光迎面扑来。他定了定神,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套房子,发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还保持着三年前的样子。 甚至门口,他与舒淮熙的拖鞋还并排摆放着,沙发上,她喜欢用来披在身上的薄毯折叠好放着。 厨房冰箱门上,有几个贴条,是物业来打扫卫生时留下的,大意是帮忙把冰箱里过期的食品清理了。 衣帽间,卧房里,他给她买的所有 衣服、包、鞋子,首饰,全都原样摆放着。 这个家,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没有她的气息,她没有回来过。 当初离婚离得仓促,他满心伤痛,离婚后,第二天就远赴国外,断了国内的一切联系。为什么要那么坚决断了联系呢?他怕自己会舍不得,怕自己又回头。他的存在,对她就是一种伤害,所以他想,不联系,不打扰,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可他忘了,舒淮熙是自尊心多强的一个人,离婚了,又怎么肯要他送的房子呢?她连那些衣服跟包都不要。 想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进卧室的床头柜,拉开抽屉。红色绒丝盒里放着他送的结婚戒指,就安静地躺在抽屉里,当真是与他断得干干净净,连一丝一毫的念想都不留。 她们甚至没有什么正经合影的照片,去度蜜月时,如果在海岛那拍了婚纱照该多好,至少还留有一点东西,证明曾经那么相爱过。 而今,两人仅有的合影,竟然是当年温简偷拍的那些照片,被他放在加密文件里藏着。 心痛在所难免,这几年每想起她来,都觉得无法喘息,但也习惯了,只是今天,在曾经共同的家里,痛感格外地强烈一些而已,他近乎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太想她了。 可他不会去找她,也不能去找她,只希望她大步向前走,大步朝着幸 福的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