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时业看了一眼迟茗,后者只是静静的看着旁边的花坛,对这边恍若未闻。
“这样,好吧。”瞿时业挂着虚伪的笑同意了。
毕竟,他之前也是陆川的粉丝,谁不为两连冠的最佳搭档而疯狂呢?
而且赛前交流确实有利于他们这种新战队,即使讨不了MilkyWay的秘密,也能侧面了解到其他战队的信息。
再者,他也不知道迟茗和陆川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番盘算下来,瞿时业觉得这顿饭只赚不亏。
这么想着,两队人已经进了包厢。
迟茗被安置在里面的位置,瞿时业本想坐在陆川身边,却不想对方率先坐在了迟茗旁边,而苏音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陆川旁边。
看来看去,他只能坐在迟茗身边了。
因为隔着个人,瞿时业不好和陆川聊天,只能和迟茗说说话。
不时给她夹着菜,聊着其他战队的情况。
他刚夹起一块鲍鱼,筷子就被打掉了。
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陆川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迟茗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迟茗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陆川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迟茗回过头,看着陆川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迟茗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陆川!”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迟茗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陆川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迟茗想走,却被陆川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迟茗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迟茗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陆川,皱起了眉:“周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陆川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迟茗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迟茗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陆川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陆川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迟茗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迟茗,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迟茗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方向改变了。
又是过了良久,陆川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在眉心挤出了一丝懊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时隔两年再见到迟茗,陆川承认他没了理智。
更何况一日之内看了那么多人对她亲密,竟让自己乱了手脚。
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尝试着重组思绪:“我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迟茗呼吸顿了一下,浅浅的,无人察觉。
陆川埋着头,继续说道:“你行动不便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你觉得你对我是责任,是愧疚?”迟茗皱着眉问道。
陆川愣了一下,想说不是,可是这两个词也确实占据了一部分。
迟茗在心里冷笑。
是责任,是愧疚,只是没有爱。
接着,陆川掠过了这个话题。
他抬起了头,表情认真。“跟我回去吧,反正这个战队也不过是群业余小孩的游戏,你能带着他们进排位赛很不错了……”
迟茗打断了他:“业余小孩的游戏?”
见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陆川坦言。
“摘星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可以跟职业战队媲美,在排位赛里,他们注定只能垫底。”
他是根据整场联赛的数据上来分析的,自联赛开始以来,往届新战队从没有上过前二十的排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