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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凡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谢瓷能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
谢瓷给曹凡让道下了车，然后去接阿冬拿下来的行李，“我送她进去。”
“沉哥”，阿冬抬眸看他，但到底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放下行李箱。
“去吧”，谢瓷将行李推到曹凡身边，微微往前面看了一眼，示意她走前面。
曹凡深吸一口气，抬脚的时候，那个保姆赶紧跟上她，然后给她做自我介绍，“顾小姐，你叫我宋姐就好，以后由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曹凡点了点头，显得很温顺。
谢瓷回头看了一眼阿冬，谢瓷眼神里的意思，阿冬明白，点了点头。
别墅很大，看起来很气派，曹凡走进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来了？”走到大厅就看到了裴立群，坐在沙发看报纸，面前的茶几上放了杯咖啡。
进来的时候曹凡一直低着头，没要注意，现在突然听到裴立群的声音，脚下顿了顿。
“裴爷”，深吸好大一口气，曹凡才往前一步。
“裴爷”，谢瓷拉着行李往前也跟了一步。
“都收拾好了？”裴立群抬眸瞟了一眼。
“还有一点，我一会再跑一趟”，谢瓷将行李放到墙边，然后背着手，站直着。
“嗯”，裴立群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瑶瑶，先进去看看等我，我跟谢瓷说两句。”
曹凡点头，内心里却很沉，往里走的每一步都很难堪。
看着曹凡的身影消失，裴立群这才起了身，走到了谢瓷面前，“阿沉，南城那边，你抽个时间去看看，摸摸底。”
“好”，谢瓷点头，然后又笑了笑，“需不需要给楠姐定个什么礼物？”
提到这个，裴立群的脸又沉了沉，“先不用管她，晾一晾。”
“嗯”，谢瓷点头。
“你先去吧”，裴立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忙，然后自己转身，走向房间的方向。
谢瓷看着裴立群的身影，直到消失，才后退一步，然后离开了别墅。
出了别墅，阿冬还在等他，谢瓷再一次上了车，这一次坐的是副驾驶座，脸色冷沉。
他自顾将车屉拉开，拿了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点燃。
“查了吗？”谢瓷手肘撑车窗，抽烟的时候微眯着眼睛。
“这里”，阿冬拿出手机，点亮，将屏幕举到了谢瓷的面前。
“这个宋姐没有什么后台，家庭情况也都查了，很好解决的，不用担心。”
谢瓷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按黑丢回去给阿冬。
阿冬将手机收起，然后看着谢瓷，“沉哥，我们……得走了吧？”
谢瓷吸了口烟，目光微缩着望向别墅的方向，然后掐灭了烟头，“再回去一趟吧，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带过来的，我一会还得再回来一趟。”
“沉哥，没必要吧？”阿冬看着他，显得无语，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受吗？
第9章 要不要往上走一走
谢瓷又收拾了一番，和阿冬一起将东西再次送到别墅的时候，看见裴立群正从别墅出来，气场很低，脸上的神情比早上时候更难看了。
“裴爷”，谢瓷将一个大纸箱子从后备箱拿下，裴爷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打招呼。
裴立群轻嗯了声，然后头都不回的直接离开了，看得出来，火气挺大。
直到裴立群的身影消失，阿冬才战战兢兢的从另一边车子探出脑袋，然后过来接住谢瓷手里的纸箱子，“这裴爷看着好像更生气了，顾小姐是不是惹着他了？”
谢瓷脸色微沉，没说话，抬脚径直往里走。
阿冬抱着纸箱子赶紧跟上去。
“东西都拿过来了是吗？，给我吧？”看到来人了，宋姐赶紧迎了上来，想接阿冬手里的东西。
“怎么了？”阿冬放了手，顺道问了这么一句。
“不清楚，好像不太愉快”，宋姐摇头，也不知道，也不敢议论什么。
“我去看看”，谢瓷直接往房间的方向而去。
“哎，这……”宋姐刚想拦下，话还没说完呢，阿冬一把拉住了她，脸上冷笑着挑眉。
谢瓷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但是里面完全没有动静。
谢瓷深吸一口气，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里面很安静，窗帘都拉得很紧实，显得昏暗，曹凡一个人坐在床脚，衣衫不整，看起来很狼狈。
谢瓷站在门口，没往里走，他捏了捏拳头，深吸好大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跳跟情绪，才掩上门，一步步往里去。
“我都说了，他心情不好，还非得惹他干什么？”
谢瓷蹲下身子，目光望着曹凡。
曹凡没动，也没看他，只是低声开了口，“出去。”
“有受伤吗？”谢瓷充耳不闻，自顾将她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曹凡没动，也没说话，几秒之后将他一把狠狠推开了。
“你是不是有病？”曹凡胸膛起伏的瞪着他。
曹凡知道她没有资格怪任何人，但是，情绪到达了一个沸点，她不发泄出来会疯。
“你不过是裴立群身边的一条狗，我就是再不值钱，轮得到你碰我吗？滚蛋……”
谢瓷没说话，只是看着曹凡的情绪在崩溃边缘，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就着刚才被曹凡推开的姿势干脆坐在了地上。
“现在后悔了？”谢瓷垂眸看她，语气清淡又隐忍。
“看我笑话呢？”曹凡抬眼看他，像只困兽，满身都是刺。
谢瓷无声笑了笑，他伸手从床上拉了床单，一把将曹凡给包住了，然后就着床单一起，将人往自己面前拉近了几分，“我看什么笑话啊，就是想陪你呆会。”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曹凡身子往后靠，靠在床沿，跟谢瓷拉开了些许距离。
谢瓷动了动身子，也坐到床角，背靠着床沿，跟曹凡并排而坐。
时间突然之间就变得漫长，气氛也挺诡异。
“给根烟……”曹凡突然伸出了手。
谢瓷摸了摸口袋，还是将一根烟递了过去，看到曹凡将烟叼到嘴边，他微微凑近，点燃打火机，帮曹凡将烟点上。
曹凡猛吸了一口，瞬间又呛着开始咳嗽起来。
谢瓷笑了笑，将烟从她嘴边抽走，曹凡有些不满眼眸看他，谢瓷却径直侧头，吻上她的唇。
曹凡怔住了。
两秒之后，谢瓷后退一丝，离开曹凡的唇，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烟叼到了自己的嘴角。
“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不要让自己吃苦头才是真的。”
谢瓷说完话，吸了一口烟，朝曹凡的脸上吹，“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别让我分心。”
曹凡垂眸，看向地面。
谢瓷突然凑近了她一些，抬起手臂从曹凡的脑后将她圈住，手指还夹着烟，以半拥着的姿势再一次将烟送到曹凡唇边，“还来一口吗？”
曹凡转眸看谢瓷。
“你每一次去赌场赎你爸，我都让人给你带了话，不要再管他，你就是不听。”
谢瓷看着曹凡，两个人之间近在咫尺。
曹凡的神情有些诧异，她咽了咽口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你既然把自己卖给裴爷了，那你应该也做好了所有最坏的准备，别跟裴爷对着干，你有这精力，不如想一想，反正都要面对他，是默不作声的忍两年，还是……试着往上走一走？”
谢瓷将烟卷进手心里揉灭，笑了笑，然后抵上曹凡的额头。
“还有一件事，你也可以稍微想一想，你是打算我现在碰你，还是两年之后再碰？”
第10章 试探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曹凡突然别开了脸，然后低下脑袋，从谢瓷的胳膊下钻出。
谢瓷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勉强要将人再圈住，只是半勾嘴角笑眯眯看她。
曹凡咽了咽口水，再一次跟谢瓷隔了些距离，并排而坐。
“你是什么意思？”曹凡问这话，有些别扭。
其实彼此心里都明了，有些一见钟情并不会如愿的发生在花好月圆之时，也可能是彼此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谢瓷喜欢她，没说过，但是懂得。
而曹凡的难堪也正是因为谢瓷喜欢她，才使得她更自卑。
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如果谢瓷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裴爷身边的随从，或者她不会如此难堪。
可偏偏，她明了谢瓷的喜欢。
可是现在的她，太狼狈，太脏了。
谢瓷没说话，伸手捏了捏曹凡的手，然后垂眸，神情看起来严肃了些。
“你记住了，只有站在最高处，别人才无法左右你，所有的委屈咽下去，在你还无法反抗之前，不要再去招惹裴爷，知道吗？”
谢瓷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的人，他自己就是一个逢场作戏的人，他不在意曹凡也逢场作戏，如果那场戏能保全她，能让她在暂时反抗不了的时光稍微好过一些。
“不过，今天裴爷自己本身就心情不好，没事”，谢瓷笑了笑，身子微动，坐到曹凡身边，肩膀紧贴。
曹凡转头看他，谢瓷环顾一圈，起身到桌边拿了纸和笔过来。
谢瓷在纸上画了画，然后开口，“曹凡，裴爷在东城有两个酒吧，三家酒店，一整条的夜宵街，还有一个大赌场，也就是你爸最爱去的那家”，顿了顿，谢瓷又轻叹，“那边是我在管。”
曹凡垂眸，突然想起谢瓷说的，他有带话让她不要管她爸，原来是真的。
谢瓷在纸上画了好几个叉，然后在另一头又圈了一片，“这里，是他的公司，很快会上市。”
谢瓷失笑摇头，“我在这边打架，转头要换身西装去陪他上酒桌谈生意，是不是比你更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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