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抽血的时候还在那里傻笑。
还在为即将有孩子而欣喜。
我红着眼眶拿着配型报告质问顾森时。
他却冷冷的告诉我“婉婉,她是我的妹妹。”
“你要懂事一点。”
“你少一个肾不影响的。可是玥玥没有这个肾,她会死的。”
懂事?
我懂事你就会爱我么?
不,不会的。
在他心里,乔玥才是最重要的。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顾森,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要娶我的时候说了什么么?”
他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你说你会永远爱我,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我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掉落在地板上。
只听见啪嗒一声。
“可是你现在却在伤害我。”
“你知不知道,我没了它也会死。”
可他不信,他怒斥着我。
“林婉,你至于么?那是我妹妹。我是一定要救她的。”
“若是我的肾适合,我会动你的么?”
“可是我配了这么多人,只有你的最合适。”
“你放心,那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一定会给你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疗团队。”
我和他说我只有一个肾。
如果捐了那我就会死。
可他怎么说。
“林婉,你为了不捐肾给玥玥,怎么能骗我呢?
“检查结果出来,明明你很健康。”
我不知道为什么匹配结果没有问题,但是我知道一定和乔玥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你,玥玥会得这个病么?这是你欠她的,你得还她。”
我就知道。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甚至他将乔玥患病一事,也怪在我身上。
只因乔玥在我和顾森结婚那天出国的。
回国后没多久,她就患了慢性肾衰竭。
顾森一直认为乔玥出国,是我逼的。
她才会在国外受苦,才会患病。
当初在我们快结婚时。
他和乔玥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
乔玥是他们顾家的养女,被闹的人尽皆知。
都说她是顾家从小为他挑选的童养媳。
该和顾森结婚,是他的青梅竹马乔玥。
而不是我这个靠着家里,才拿下了与顾森的婚姻的人。
我成了那个断了他们良好姻缘的罪人。
顾森自始至终都没有辩解过。
可这个婚姻是他自己求娶的。
我本可以不嫁他的。
我暗恋了他七年。
当得知他向我的父母求亲时。
我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沉沦了。
在那之后,我开始心灰意冷,对他不再抱有幻想。
可我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
试探性问他:“如果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让我捐肾么?”
他的回答将我打入了万丈深渊。
“林婉,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都说玥玥等不起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有个孩子。等你捐肾后,咱们就生个孩子成么?”
什么时候生孩子也成了筹码。
我不明白,他为了乔玥能做到哪种地步。
我忘记那天是怎么离开的。
我只知道心里好像被万只蚂蚁啃食。
痛到极致。
可就当我狠下心收拾好行李,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宝宝偷偷离开时。
被他派来的人拦下,直接迷晕送到了医院。
再次睁眼便是在这手术台上。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我的宝宝在这里的。
可是现在他不见了,我也不见了。
望着空荡的走廊,我笑了。
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的灵魂,在手术室内飘荡着。
我望着自己的身体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我没有死成,我成了没有生机的植物人。
靠着昂贵的药材和透析续命。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我被撕扯到了顾森的身边。
病房内,顾森端着粥,一勺一勺细心地喂着乔玥。
他的动作轻柔,眼神充满着宠溺。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心如刀绞。
那是曾属于我的温柔,如今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森哥哥,婉婉姐她……她还好么?”她故作担忧。
顾森双手微微一颤,眉头紧锁,仿佛我的名字对他来说是一种禁忌。
“提她做什么?不用担心,她肯定好得很。毕竟她那么惜命。”他的语气很冷漠。
我鼻尖一酸,强忍着泪水。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顾总,林小姐情况有点不太乐观,可能需要您签字再做个手术。”小姑娘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慌张。
看吧,连个外人都害怕在你面前提及我。
顾森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是她叫你过来故意这么说的?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罢了。”
“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来找我了,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
说着他看也不看上面写着病危通知四个大字。
大手一挥签下了他的名字。
“森哥哥,你别对婉婉姐这么凶嘛,她其实也挺可怜的。”乔玥的声音带着几分同情。
“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
我愣住,心里如同被撕裂了般。
我自私?
原来我不愿意将唯一的肾捐出来就是自私。
我不愿意牺牲无辜的孩子是自私。
此时我才发觉。
在他心里,我早已经变得如此轻微,如此不堪。
护士走后,顾森沉默了片刻,犹豫了会后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她,你先乖乖休息。”
乔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忙拉住顾森的衣袖,柔弱的说:
“森哥哥,我……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先帮我叫下医生。”
说着她眼眶微红了起来,像是很懂事一般。
“算了,你还是先去看婉婉姐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婉婉姐也是因为我才要动手术,若是没有看到你,她肯定又会生气的。”说着她低下了脑袋,好似很痛苦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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