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侦将我送到相府门口,马车就打了转。
我也没在意,抬腿进了府。
门房见了我喜出望外的跑里头禀报去了。
“微微,爹的宝贝。”
没走多远,便宜爹就奔来过来,一脸的喜出望外。
我站在原地冲他笑,等他近了,我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胡子。
“臭老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竟由着魏侦把我关在他府上。”
便宜爹嘴上“哎哟哎哟”的叫,却由着我撒泼,赔笑解释。
“爹那不是打不过他嘛,他去过,他连门都不给爹进啊。”
“苏语微,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苏语柔跑过来打开我的手,将便宜爹的胡子解救了出去。
“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对她做鬼脸,“我就要回来。”
她冲我翻白眼。
便宜爹也不劝,在一旁傻笑着一手牵住一个女儿往院里走。
“走走走,陪爹糊灯笼,过几日就是元宵,一家团员。”
我喜欢苏府,尽管便宜爹和我都知道,我们没有亲缘关系。
便宜爹受过我母妃的恩惠,所以那时候,看到玉佩他就立刻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对外说在宫内醉酒行了荒唐事,我阿娘一直瞒着,直到她去世前他才知道有我。
这种事,对于金陵的高官来说,并不光彩,甚至有些丢面儿。
但是便宜爹丝毫不在乎,他视我如己出,甚至对我比苏语柔更好一些。
苏语柔和她娘虽不喜欢我,倒也甚少为难我。
从小到大,我竟只在苏牧这感受过父爱。
我是恃宠而骄的人,在他面前,我随心所欲,毫无规矩。
可苏牧就喜欢看我这样,他害怕我的心事沉沉,忧心我的眉梢紧蹙。
“不是,你这画的什么呀?”
就走神了一会的功夫,我将一只兔子画成了大长腿。
苏语柔凑过来看到时又生了气。
“你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把笔往她面前一递:“有本事你来画。”
苏语柔冷哼一声将笔接了过去。
不得不说,她画艺就是比我好上不少,落笔稳健,线条流畅,动作干净又利落。
我撇撇嘴,凑到便宜爹身边撒娇。
“便宜爹,我饿了。”
便宜爹变戏法一样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栗子糕,冲我挤眉。
“你最喜欢的,隆庆铺子买的。”
我舔着唇角送了一块到嘴里,幸福的眯起了眼。
两日期到,魏侦来接我,我装起了病,无论如何都不跟他回去,他也拿我没办法。
就这样,我赖到了元宵节。
便宜爹牵着夫人庄烟,带着我和苏语柔去逛花灯。
街上人头攒动,热闹的气氛让人很容易被感染,融入其中。
“老爷。”
一道破空声突兀而来,尖利的叫声响起,便宜爹被推了一个趔趄。
等所有人回头,鲜血染红了双眼。
“娘。”
“烟娘。”
便宜爹和苏语柔痛呼着扑向倒地的庄烟。
四周暗卫尽数扑了出来,护在我们四周。
我怔怔的看着庄烟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睚眦欲裂。
整条街道都乱了起来,推推搡搡,哭喊声连天。
我抬头四望,满腔愤恨的企图寻找发箭之人。
黑色的锦衣在屋顶上涌动,然后跳下来。
不下百人。
“苏小姐,人太多了,你们先走,我们断后。”
身旁的暗卫看着不断靠近的杀手,催促着我们快走。
可刚一转身,身后的巷子也涌出无数的黑衣人。
“苏小姐,主子让我问问您,现在,您改主意了没有?”
为首之人带着半截面具,可他一开口,我便知道他是纪安和。
“你们,怎么敢?”
我属实没想到他们会在花灯会上动手,如此光明正大,众目睽睽之下。
纪安和手里的长弓转了转,“自然是因为,已经用不着顾虑那些了啊。”
“苏小姐,我主子说了,如果您现在改主意,我们皆大欢喜。如果您一意孤行,我们也不是非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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