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
江念紧张的拿起傅行的手看了又看,旋即不满的看着我:“眠眠,你为什么要咬阿行,他那么在乎你,区区一个骨灰盒,难道你还怕阿行事后不会为阿姨准备更好的吗?”
我抱着我妈的骨灰,强撑着爬起来。
血水沿着我的脸庞,滴落在骨灰盒上。
妈妈生前很疼我。
可最疼的,却还是眼前的傅行,这一刻,我彻底爆发。
“在乎我,就可以在我的婚礼上换新娘,将我妈活活气死?”
“傅行!别忘了,我妈是怎么对你的,当年又是谁跑进了火场,被大火生生毁了容,救出了年仅七岁的你!”
“现在我只想离开,你们给我让开!”
“够了!”
傅行大步走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墙上。
强大的窒息感让我喘不过气,可让我彻底窒息的,却是傅行低吼出的回答。
“林眠!”
他掐的更加用力,五官凶狠,狰狞可怕:“你到底要用这陈谷子烂芝麻的恩情到多久?有了现在的生活,你还不够吗?!”
傅行最后的声音是用牙挤出来的:“你凭什么敢说离开两字!我已经内疚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脸色被窒息到发紫,泪水混合着血不断流出,
我不敢用手去反抗。
因为我怕,一旦我放手了,妈妈就会掉在地上。
妈妈生前已经够苦了。
死后,我不想她再疼了。
就在我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江念走了过来,
她没有阻止,只是委屈道:“眠眠,阿行还是爱你的,阿行和我结婚,是因为大家觉得我和他更配,我们一旦结合,公司的股价才能上涨。”
“但阿行也跟我说了,私下,你才是永远的傅太太。”
“阿行都这样了,为什么你和阿姨就是不懂和去体谅他,反而要去计较那些表面的呢?”
话音一落,我感受到傅行的怒气在直线上涨。
“林眠!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念念一样体谅我?为什么!”
他手上的力,让五指的指节变的青白。
“和念念道歉,我答应你,除了公开场合,私下你永远是傅家的太太。”
就在我快要窒息到濒死时,傅行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怜悯,似施舍,更似命令。
怒火骤然冲散了我的理智,从每一个细胞孔中喷发而出。
“傅行!说了!这傅太太,我不稀罕!”
我冲进厨房,抄起菜刀砍向了他们。
“本来我只是想离开,现在我只想你去死!”
在我要砍到的那刻,傅行也因为我的举动彻底爆发。
他一手护住江念,然后愤怒的一脚便踹向了我的肚子。
那里有着他心心念念的孩子。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踹飞在书架上。
刹那间,我的肚子剧痛彻骨,嫣红的血水从双腿间留下。
瞬间身下一片赤红。
我瘫坐在血泊里,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一样的剧痛无比。
可更痛的还是肚子,那本孕育着小小生命的地方。
腥甜溢出嘴唇,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抱着妈妈的骨灰盒,看着冷冰冰站在远处的傅行,我想站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我颤抖着手,摸向肚子,猛然一大口血吐出,吓的江念死死挽住了傅行的胳膊,那柔弱的面庞花容失色,
“林眠!你在装什么?我就轻轻碰了你一下,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傅行高高在上面色阴沉,暴躁抽出纸巾给自己擦鞋。
江念红了眼,泪水盈光,无辜地看着我:“阿行!她不会是怀孕了吧,你看,下面流这么多血,好恶心,呕!”
她捂着嘴,弯腰故作干呕。
明明装的那么明显,傅行却紧张的温柔轻拍她地肩膀:“恶心,那就不看。”
他看向我,厌恶的也是分外明显:“她怎么可能怀孕,如果真有了……”
“哼!!她早巴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还不得拿着这把柄换取更好的生活。”
傅行嗤笑,对我的厌恶溢满了整个屋子:“她这人,可心机……深的很!”
话音刚落,腹部一阵绞痛,那是一种钻进皮肤,锥刺骨髓,火烙灵魂的痛,
就好像是体内的每颗神经细胞都被两只小手紧紧攥住,
肚子里的宝宝在强烈表达自己的怒火。
整个肠子都要被拉断了。
“咳咳咳!”
我猛烈的咳嗽,我咧着满是血的嘴,笑了起来:“哈哈。”
“傅行!你看……这是什么?”我颤抖着手,伸进口袋,用满是宝宝尸骨化成地血水的手,紧紧的捏住那张孕检报告,将它拿出,递给傅行:“看完这个,我就离开!”
“我祝你们天长地久!”
傅行!你不是最想要孩子吗?
那我就离开前,用这孕检报告化成的的刀狠狠的贯穿他的心脏。
让你知道,傅家你刚才那一脚开始,注定断子绝孙。
“林眠!!我没时间陪你玩!”
傅行抢过孕检报告,却没有去看,而是面色狰狞的将它直接揉成纸团。
狠狠的丢在了血泊之中。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快没耐心了!没耐心了!”
他一把揪住我披肩的长发,强行让我头抬起,与他对视。
“我让你把骨灰盒给我!我让你跟江念道歉!你还是傅家的太太!听懂了吗?”
头皮上是撕裂的痛,我死咬嘴唇血水溢出,终于没让自己出声,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傅行。
傅行看向我怀里的骨灰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为什么还要抱着!人都死了,你还要她要挟我到什么时候!!”
“给我!”
“给我!”
傅行夺走了我怀里的骨灰盒,我俩同时吼出。
一个极度愤怒,一个歇斯底里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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